拴著大船的繩子被斧子劈斷,船很快便隨水飄遠了。伊chun立在窗邊向她揮手道別,忽見醉雪把雙手攏在嘴邊朝她輕叫:&ldo;快去找舒雋吧!遲了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你可別哭!&rdo;什麼意思?伊chun傻了。眼看她神qg狡詐,朝岸邊那些美麗的樓宇指了指,用眼神告訴她:舒雋此刻正在溫柔鄉徘徊呢。她分明知道舒雋人在何方!被她騙了!伊chun差點有個衝動要跳出窗臺,追上去問她舒雋究竟在哪裡,可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似是有許多人衝進茶館將她團團包圍。她立即手扶鐵劍,轉過頭,只見身後是一群陌生年輕男子,個個腰掛長劍,站姿英挺,分明都是練家子,而且身手相當不錯。少年們簇擁著一個青年人走過來,他身材微胖,一張臉圓圓的,笑容十分可親。&ldo;好巧,我們又見了,葛姑娘。&rdo;他笑嘻嘻地說著,&ldo;方才是與老朋友聊天喝茶?&rdo;伊chun厭惡地皺起眉頭,一個字也不想和他說。她猛然回頭,瞪著漸行漸遠的醉雪,她笑得像只狐狸:白痴,我怎會那麼容易讓你和舒雋那混賬雙宿雙飛,自己解決麻煩吧!她冷道:&ldo;她走了,你怎麼不去追她?&rdo;晏於道笑得像個彌勒佛:&ldo;有你在也是一樣。我素來知道姑娘是個大方人,不會為難我,必然會將舒雋藏身之處告訴我,對不對?&rdo;她轉身便走:&ldo;我說了,不知道!&rdo;少年們立即將她堵住,包圍圈好似鐵桶,她一步也挪不了。晏於道還笑:&ldo;姑娘是知道,卻不願告訴我,因我和姑娘沒什麼jiāoqg。醉雪花了二十兩銀子便能化解一段恩怨,我願出二百兩,只求姑娘幫我這個忙。&rdo;伊chun吸了一口氣,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隔一會兒,忽然問道:&ldo;你為什麼要找舒雋?&rdo;晏於道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ldo;並非我在找他,而是整個晏門都在找他。姑娘只當賣我個人qg,何樂而不為呢?&rdo;她&ldo;鏗&rdo;一聲抽出鐵劍,厲聲道:&ldo;我說過我不知道舒雋在哪裡,如今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讓我走!否則休怪刀劍無qg!&rdo;晏於道臉色變了一瞬,最後又換成那張可親笑臉,退了兩步柔聲道:&ldo;姑娘何苦如此固執。&rdo;話音一落,少年們拔劍一擁而上,與她乒乒乓乓鬥在一起,茶館裡桌椅板凳連著陶瓷茶具噼裡啪啦砸了個亂七八糟。伊chun絲毫不懼,一人面對眾多用劍好手,竟然半點下風也沒落。晏於道眯眼看著她上躥下跳,動作快得像一隻鬼,心中難免要讚歎一下。那麼多人,那麼多劍,卻完全劈不到她身上,反倒是秋風班的那些少年,被她bi得步步後退,包圍圈快要突破,她很快就能逃走了。他素來喜愛少年英才,忍不住又開口:&ldo;姑娘身手真好,還是考慮一下加入我秋風班吧?我讓你做班長,絕不虧待。&rdo;她只哼了一聲,不屑一顧,橫劍一劃,破了少年們的圈子,一個箭步便要衝出去。晏於道急急叫了一聲什麼,立即有數人放出暗器。伊chun將劍揮舞成一條銀龍,輕輕鬆鬆打掉那些暗器,誰知有一把小刀上繫著水晶小瓶,裡面裝滿了毒液,一揮之下水晶瓶碎裂,那毒液濺了幾滴在她脖子上,頓時一陣又痛又麻的癢。她又驚又怒,將鐵劍用力朝晏於道擲出,打算利用眾人趕去救助的空擋逃離。誰知晏於道神qg驚慌,躲也不躲,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那鐵劍戳進肋下,痛得大聲慘叫。晏門三少居然不會任何功夫!伊chun不敢久留,從視窗一躍而出,跳上屋頂,眼見對面停著一艘畫舫,她縱身躍上去,跟著再跳,終於落在岸邊一棟樓宇的琉璃瓦上。遠遠地聽見少年們追了上來,她一刻也不敢停,在屋頂上狂奔逃竄。琉璃瓶裡的毒液大約很厲害,只濺在面板上居然很快就有了效果,伊chun漸漸覺得喉嚨猶如火燒一般疼痛,眼前金星亂蹦。身後少年們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只能勉力躍上另一個屋頂,四處觀察可以躲避的地方。有人躍上屋頂來擒她,伊chun抬起匕首勉qiáng擋住,誰知那人力氣極大,一劈之下屋頂琉璃瓦都被震裂好幾塊,伊chun只覺身下一空,隨著那些瓦片狠狠摔進屋子裡。屋裡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估計是正在喝酒,動作都停在那裡盯著她看。女子似乎受了些驚嚇,低低叫一聲,一骨碌鑽到男人身後不敢出來。伊chun顧不得細看,從地上跳起,低聲道:&ldo;抱歉!&rdo;說罷掉臉便走。腰上忽然一緊,卻是被人一把抄著抱起,伊chun大吃一驚,聲音還卡在喉嚨裡沒出來,卻聽腦後那人嘆一口氣:&ldo;怎麼沒成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