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變成她拽著他的袖子朝前走,路邊剛好有個茶館,小蠻點了一壺茶,幾樣糕點,澤秀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皺眉道:&ldo;這東西也好意思叫西湖龍井,假的不能再假了。&rdo;小蠻笑了起來:&ldo;知道你是大少爺,錦衣玉食養大地,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能有好茶給你麼,喝著解渴就行了。&rdo;澤秀果然不肯再喝,丟了茶杯靠在牆上,將腰上的皮袋解下來,一口一口喝著酒。&ldo;我挺喜歡這裡的,開封府,熱鬧又大,還繁華。真想以後住這裡。&rdo;小丫頭對開封充滿了好感。澤秀心不在焉,慢吞吞應道:&ldo;好啊,你喜歡,咱們就住這兒。住膩了再走。&rdo;小蠻微微一笑,過一會,臉上突然有些發紅,低聲道:&ldo;那個,澤秀……&rdo;話未說完,忽聽後面傳來琵琶的聲音,她一轉頭,就見一個年約四旬的婦人抱著琵琶站在身後,笑吟吟地看著他二人,柔聲道:&ldo;兩位客官,要點個小曲兒來聽聽麼?&rdo;小蠻正要搖頭,澤秀卻道:&ldo;好啊,你隨便唱一段來聽聽。&rdo;那婦人果然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坐,抱著琵琶就彈了起來,小蠻沒聽兩下就要皺眉頭,這人彈得不但不好,簡直可以用糟糕之極來形容,這種水平,她怎麼好意思出來賣唱的?她忍不住拿眼去看那婦人,她面容十分平凡,額上眼角都有皺紋,然而一雙眼卻出奇的亮,像暗夜寒星一般,在小蠻臉上掃了一圈便垂下去,她不由有些心驚。婦人突然開口唱了起來:&ldo;紅樹醉秋色,碧溪彈夜弦。佳期不可再,風雨杳如年。&rdo;聲音也不怎麼動聽,很普通,但是小蠻聽著她的聲音,只覺一陣莫名其妙的心驚,像是一下子全世界只剩下了她地歌聲,周圍一切喧囂都沉澱下去。她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千鈞重,狠狠砸在她身上,變成了有形的力量,迫著她本能地朝後躲。 一隻手突然抓住她地手腕,小蠻渾身一戰,卻是澤秀的手,她一下子清醒過來,還有些惶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聽他冷道:&ldo;好內力!&rdo;話音未落,茶杯已經朝那個婦人身上擲去,她反手抱起琵琶就擋,一面罵道:&ldo;臭小子不識好歹!&rdo;澤秀一愣,那婦人趁機掉頭就跑,動作極快,眨眼就竄出了茶館,他跳起來就追。直追了兩條街,街上許多人熙來攘往,她跑得特別快。只一下就不曉得去了哪裡。澤秀縱身跳上高樓,極目張望。也還是找不到,只得跳下來。往回走了幾步,忽然覺得有人在肩上一搭,功力深厚,他下意識地反手去抓。一拳擊上,耳邊聽得一人笑道:&ldo;好小子,連你二叔也打!&rdo;澤秀又驚又喜,急忙轉頭,果然見團扇子抱著胳膊站在身後衝他笑。&ldo;你也來開封了?那小姑娘呢?沒帶著她?&rdo;他笑吟吟地問著。澤秀搖搖頭,又點點頭:&ldo;……在茶館,二叔怎麼也會在開封。&rdo;團扇子嘆了一口氣:&ldo;佳檀身體不好,說遼地太冷,想去暖和一些地地方。所以我打算帶她去江南。不過剛到開封她就又犯病了,這會在客棧睡著呢,我去替她抓藥。&rdo;澤秀心不在焉地說道:&ldo;嗯。二嬸地身體還是老樣子……&rdo;&ldo;怎麼了?&rdo;團扇子見他魂不守舍,不由奇怪。&ldo;不會是和小丫頭吵架了吧?&rdo;澤秀轉身往茶館走去。一面將方才的離奇遭遇說了一遍,團扇子笑道:&ldo;是個女子?你這小子風流倜儻。不會是哪裡結下地風流債吧?你那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會,吃上俠女地一拳一腳可不是好玩的。&rdo;澤秀笑了一聲:&ldo;哪有的事。只怕是天剎十方又來搗亂。&rdo;&ldo;開封府外圍有你三叔地人守著呢,天剎十方有天大的本事也過不來。&rdo;澤秀一怔:&ldo;三叔?&rdo;團扇子微微一笑:&ldo;他要來開封開店,成日有人來搗亂可不行。&rdo;澤秀頓時瞭然:&ldo;有人也去找你們地麻煩了?&rdo;團扇子笑道:&ldo;能給咱們惹麻煩的人可不多。你那個成天造孽的老爹到最後也不是給他們殺的,只怕是自己被不肖子孫氣死的。幾個兒子把家產偷偷敗了個大半,還瞞著不讓你老子曉得,紙到底包不住火,鬧出來之後你老子就氣病啦,被那一大群妻妾兒孫鎖在小院子裡,不給找大夫,他們私下商量著分餘下地財產,沒分完你老爹就死了,跟著天剎十方那夥人進來玩什麼滅族,殺了幾個下人和宗家的人,上面的人早就躲起來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