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蒼說明來意,紫元織女露出為難的神qg:&ldo;杜鵑血紅羽毛緞須得吉光的羽毛,我府中沒有。此物珍稀,現今只剩天宮馬廄中還養了幾匹吉光shou,上回帝女嫁衣都沒用得上吉光之羽。&rdo;得了,看樣子是沒戲了。玄乙喝了半杯茶,正準備說走,冷不丁扶蒼忽然起身,低聲道:&ldo;請織女稍候片刻。&rdo;說著他就往外走,玄乙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子:&ldo;你去哪兒?&rdo;扶蒼道:&ldo;你在這裡待著,我很快回來。&rdo;玄乙哪裡肯放,兩眼冒光,小聲道:&ldo;你去偷吉光之羽?我也要去。&rdo;……這唯恐天下不亂的龍公主。他掰開她的手,眉頭皺了起來:&ldo;我說了不許拖後腿。&rdo;結果她整個身體撲過來,死死抱住他的胳膊:&ldo;我也要去。&rdo;扶蒼深深吸了一口氣,龍公主突然從刺蝟變成了軟硬不吃的牛皮糖,毫無道理地死死黏著他,變化之快讓他完全跟不上她的步伐。他皺眉低頭看她,她的臉擠在他袖子上,兩隻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裡面寫滿了一句話:我也要去。扶蒼一手推在她下巴上,硬生生用一種不大優雅的姿勢把她推開,忽地將足尖一點,驟然消失在織女府中,只留餘音嫋嫋:&ldo;在這裡待著!&rdo;玄乙氣壞了,奈何她腿腳不便,要追也追不上他,只得愣在原地。紫元織女笑眯眯地挽住她,一個勁只是問白澤帝君的近況,問的還都是吃了多少飯,睡得好不好,衣服有沒有按時換之類的瑣碎問題,玄乙只覺腦仁兒都快沸騰,忍不住提醒她:&ldo;織女,先生年紀很大了。&rdo; 白澤帝君自出生至今,每五十萬年方長一歲的模樣,看上去是個小孩,其實比天帝還老得多。紫元織女捂著臉:&ldo;我知道呀,可他看上去小嘛。&rdo;玄乙吁了口氣,朝她禮貌地笑笑,索xg從袖中取出先生髮的那張白紙,假裝低頭看,不防一旁的紫元織女見著白澤帝君的筆跡便走不動路。&ldo;先生的字還是這麼圓潤可愛。&rdo;她的臉又紅了。玄乙只裝沒聽見,忽聽她又笑道:&ldo;織杜鵑血紅羽毛緞須得七日,先生的功課是叫你們拿這些東西里面的兩樣罷?等那個小神君回來,你們不如先去找別的物事‐‐唔,這個天狐一族九公主的尾巴毛就不錯。&rdo;&ldo;可她肯定不願意罷?&rdo;玄乙覺得這事兒挺難,她若是那個九公主,也不會樂意隨便把自己的尾巴毛揪下來送人。紫元織女道:&ldo;無妨,天狐一族無論男女皆愛慕美色,跟你一處的那個小神君,憑他的容貌,莫說要尾巴毛,給他一條尾巴也不是難事。&rdo;玄乙不由失笑。本以為扶蒼這一去,一個時辰內便可回來,誰知等到夕陽西照,他還是連個影子也沒。紫元織女忙著織四野八荒圖,偶爾出來倒些熱茶,見玄乙怔怔坐在門邊發愣,便道:&ldo;外面就是三生石畔,你gān等著還不如出去看看風景。&rdo;說了幾次,見她像沒聽見似的,紫元織女也不再說,繼續埋頭織圖。天要暗了,庭院裡的紫陽花影子被拉得細長細長,玄乙用腳尖輕點地下的方磚,她的腳也被拉得長長的,四下裡好安靜,讓她恍然感覺似乎回到了鐘山,那時候她也是每天在山門這樣等清晏回來。影子漸漸變淡,夕陽為青藍的夜幕遮去,玄乙手腕一轉,摸出一團白雪,可她又不知道該捏個什麼,只把白雪放在手中慢慢揉捏。腳下清淡的影子忽然被另一道影子蓋住,玄乙抬起頭,去了很久的白衣神君無聲無息地回來了,頭髮絲都沒亂上一分。扶蒼幽黑的眼睛看著她,隔了片刻,低聲問:&ldo;怎麼不進屋?&rdo;白雪團掉在地上,玄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仰頭道:&ldo;你回來了。&rdo;扶蒼覺得想笑,可胸膛裡那種灼痛再度出現,一次比一次讓他感到痛楚。他點點頭,捉住藤椅扶手將她拉進屋,她已經開始捉著袖子各種瞄,連聲問:&ldo;偷到了嗎?&rdo;裡屋的紫元織女跑了出來,撐圓了眼睛看著扶蒼從懷中摸出一把美麗的吉光之羽,羽毛半紅半白,帶著一粒粒細小的如露珠般的清氣結晶,切口嶄新而整齊。&ldo;有勞紫元織女。&rdo;他把吉光之羽遞了過去。‐‐‐‐‐‐【作者的話】‐‐‐‐‐‐有關吉光之羽,有個成語,叫吉光片羽,指的就是珍貴的東西,因為吉光的羽毛非常珍稀而且美麗。☆、 落入塵埃(上)離開紫元織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