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她這般清豔嬌俏,又知qg知趣聰明絕頂,實在討喜。然而她又愛端公主架子,自私刻薄詭詐,這些惡xg又恨不得把她擰碎了。這種種可惡可愛裡面,偏又生出一絲qg痴,與扶蒼糾纏兩萬多年‐‐倘若她無qg無心該多好。少夷心中那片惋惜之意越來越深,可惜,太可惜了,偏偏是她生成這樣。玄乙在山坳裡飛了半日,終於找著一株巨大的菩提樹,樹下糙皮綠瑩瑩的,y影特別大,在這個愉快的地方拷問一定會心qg舒暢。她指尖一彈,被凍得結結實實的少夷便滾落在菩提樹下,她湊過去坐在一旁,低頭笑眯眯地看著他,他長髮鋪在糙皮上,額上寶珠搖搖晃晃,也笑眯眯地對望,有恃無恐一般。玄乙幽幽嘆了口氣:&ldo;我本來想敲牙剝皮,但那一定很疼。&rdo;少夷柔聲道:&ldo;我可以忍得,不用怕。&rdo;玄乙朝他友好地笑了笑:&ldo;現在我有別的好主意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rdo;她朝他面上chui了一口氣,吐氣如蘭,少夷眉梢方一揚,忽覺全身上下如墜冰窟,刺骨的寒意一層層氾濫,他被凍得面色霎時青了,齒關咯咯作響。&ldo;一夢千年後便是無法無相的境界,迷魂幻術再無作用。&rdo;玄乙背靠菩提樹,緩緩說著,&ldo;不過我這個不是幻術,是實實在在加在你五感上的,要不了命,也不會叫你受傷,你不受傷,我就安心了。&rdo;少夷只覺奇寒徹骨,五臟六腑幾乎都被凍結成寒冰,這刺骨的寒意折磨了他良久,忽然似是有隻小手在心上一撥,他渾身又開始發麻,一寸寸從指尖到髮梢,麻的他眼前陣陣發黑。不知忍了多久,這幾yu抓狂的麻又倏地變成了一絲絲甜意,先時如淺嘗糖水,漸漸地像是一層層齁甜的蜂蜜澆上來,最後甜的他面色發綠,從來不知道甜這個味道能這般折磨。玄乙見他喘息漸漸粗重,便問道:&ldo;少夷師兄,現在想說了嗎?&rdo;少夷從極致的甜到心碎的鹹,從頭髮豎起的辣到幾乎淚流滿面的苦,一一體驗了一遍,他喘息著抬眼看她剔透瑩潤的面頰,清豔的神女,惡毒的魔女。他面上笑意凝聚,聲音有些啞:&ldo;再多來些。&rdo;好。酸,從心口泛起的一點酸,不知是五味中的酸還是五感中的酸,順著經絡遍佈四肢百骸,少夷額上慢慢出了一層汗,眼睛死死盯著她。這種眼神她沒有見過,像是殺氣騰騰,又像是無比深沉的隱忍,並不是讓她舒服的眼神,可看到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臉上老掛著討厭的笑,她實在是愉快。那令他五臟肌rou全部糾結成團的酸忽然一變,又變成了齁甜,少夷終於忍不住低哼了一聲,甜明明來過了,她居然還來 劍與劍鞘玄乙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氣,周身忽然泛起一層輕紗般的薄霧,輕柔卻不容反抗地將他迅速震開。密密麻麻的燭y白雪墜落,白雪落下的方圓之地,是燭y氏的禁地,入者無論是誰都會被凍成寒冰,輕者無法動彈,萬般術法無用,重者當場隕滅也不在少數。實在想不到,少夷連燭y白雪都能掙脫,是青陽氏的緣故,還是那兩根鳳凰心羽的緣故?少夷緩緩起身,隔著雪幕,他眯眼盯著她。又是她沒見過的眼神,意味不明,彷彿在謀算,又彷彿有萬般感慨,還帶著打了敗仗後的y森。過了片刻,這片深沉而複雜的眼神漸漸消失,變成了平日裡的和煦。少夷撣去身上的糙皮,舒了一口氣,柔聲笑道:&ldo;我可真是被你折騰壞了。&rdo;他轉身緩緩走了幾步,玄乙便冷道:&ldo;又要逃?&rdo;少夷轉頭微微苦笑:&ldo;真想叫我做莽夫?&rdo;風雪開始擴散,黑雲包裹山坳,青翠的菩提樹迅速被積雪淹沒,玄乙森然道:&ldo;把我攝來這邊,不是要敲打我看我修行如何麼?連燭y白雪都凍不住你,何必還要跑?讓我看看青陽氏還有什麼手段!&rdo;他總是這樣,話只說一半,事qg也只做一半,以命要挾卻又彷彿想撇清關係,比她還隨心所yu,她豈能容得下旁人對她這樣任xg!少夷肩上也積了薄薄一層白雪,長髮與bào風雪攪亂在一處。他靜靜看著那些烏雲翻卷的燭y之暗,燭y氏三個字真像這些黑雲一般,罩著他的天空。這一族一向如此,任xg妄為,傲慢自負,從沒有絲毫顧忌,恣意彰顯自己的所有犀利。他聲音淡漠:&ldo;小泥鰍,青陽氏的手段都是與燭y氏息息相關。你們是劍,青陽氏便是劍鞘,咱們兩族曾經可是誰也離不開誰。所以我的手段沒法真正傷到你,你也沒法對付我,我不想和你在這裡僵一輩子。&rdo;長袖一揮,金光自他掌心漫溢,化作一柄花鳥畫的紙傘,數道璀璨的日光自烏雲下的虛空處撒落,剛好落在紙傘上,他撐著紙傘,帶了幾綹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