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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一樣,有些男人會帶上講好價錢的男孩子進影院,一樣的上下其手,親親摸摸的,有的在包廂裡就可以幹起來。也有的時候,會有馬仔帶著自己的老總過來輕鬆一下。當然,他們不會玩這麼低階的把戲。通常是週末,一部高階轎車開來停在路邊,老總並不下來,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到他的臉。然後馬仔過去物色到女人中的姿色中上者,順便也給自己挑一個。那些女人早就明白這一套,有些還是&ldo;老關係戶&rdo;,因此談好價錢,女人立刻走到車邊,一躬身便迅速鑽進汽車,隨即車子疾速地向秀英方向開去。很明顯,是出了海州,找個風景佳妙之地,老總既不用擔心被熟人看見,又可以盡情放鬆。葉玉書常常晚上過來看看這裡的眾生相。燦爛的霓虹燈下,一切都似乎解釋著&ldo;浮生若夢&rdo;的含義。有一天,他去買菜的時候,發現路邊的一家典當行裡在拍賣一些死當的東西,價格低得驚人。他考慮了一下,實在是有些怕了每個沒有聲音,顯得異常寂寞的夜晚,於是以相當於市價五分之一的價格買到了一臺八成新的彩電和一臺落地式風扇。走出銀行,看著手裡存摺上越來越小的數字,他覺得應該著急,可實在是急不起來。他的心越來越懶,根本都不想動。後來,他有了訪客,原來是隔壁單元裡的兩個男孩。他們合租了一套與葉玉書的房子一樣的公寓,住在一起。他們都非常非常年輕,大概只有20歲上下,一副老津海的神態。原來他們在公寓區的收發室裡注意到葉玉書家裡給他寄來的信,才知道他們是老鄉。他們觀察了他幾天,發現他是個很規矩的男孩子,所以主動找上門來,希望大家可以交個朋友。葉玉書也很喜歡。3個人用貴州話攀談起來。認真問起來,大家倒都不隱瞞什麼。葉玉書坦言還沒有找到工作,也沒有朋友,只是靠以前的一些積蓄生活。兩位男孩子一個姓邱,叫邱鈞,一個姓劉,叫劉巖銘。邱鈞從遵義來,已有3年了,做過餐廳服務員、賓館總機話務員、印務公司業務員。劉巖銘從凱里來了兩年,做過餐廳服務員、高階髮廊的洗頭妹、時裝店售貨員、印務公司業務員。他們兩人是在印務公司相識的,因是同鄉,便格外親熱。後來因為印務公司不給底薪,只靠提成,每個月都只能拿到很少的錢,而且又辛苦,兩人便出來了。兩位男孩子並不隱瞞他們的性向,在談話中無意間提到兩人都有男朋友。劉巖銘的男友是四川人,做建築包工頭的。邱鈞的男友則是汕頭人,也是包工頭。兩個男人雖然有些土氣,不過還是有一點錢,對他們也都還寵愛,也盡責地照顧著他們的生活。不過,現在宏觀調控、銀根緊縮,凡是工程均要乙方墊資。他們男朋友的資金全都墊進去了,也無暇顧及他們。他們也都是靠以前的男人給的錢支撐著。說著,3個男孩子倒同病相憐起來。葉玉書跟他們畢竟不同。他是被傷了心的,沒有這兩位男孩子豁達灑脫,看男人無非是那麼回事。也沒有要生要死,也沒有天長地久。他自忖做不到。他覺得自己只要一碰到男人,便會被他們傷害。他的心裡仍然充滿了憂傷。有時候,兩位男孩子會來約他一起去逛大同裡的舊貨市場。他們總是興致勃勃地逛來逛去,買一些還有八成新的舊衣服,回去配上以前買的時髦的衣飾,倒也花樣翻新。葉玉書去了兩次,一樣也看不上,而且興致全無,後來也就不去了。他若喜歡一樣東西,就必須要求自己是唯一擁有它的主人。他本能地排斥別人用過的東西。兩位男孩子常常買一些有關婚戀、時裝之類的軟性雜誌,然後大談讀後感。葉玉書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看著他們每天早上將自己打扮得性感而嫵媚,他們的男人並不來,晚上再將臉上的色彩洗掉,感到無聊且無奈。但他們樂在其中。日子就這麼糙糙地打發掉。他越來越沒有心情,常常一天三頓都下碗麵就敷衍過去,有時候乾脆早上不再起c黃,連早飯也可以省下。他也曾試圖振作起來去找工作。可是英語早已荒疏了,外資企業不會錄用他。他沒有特區工作經驗,大集團也不要他。中小公司的老闆見到他後,無論是男是女,總是會誇誇其談一陣自己公司的成就,然後一口答應要他,有的要他陪客戶出去,有的則乾脆要他陪自己。他均一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