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以。&rdo;謝恆亞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微笑著點點頭，&ldo;李小姐，請坐。&rdo;李宛若笑吟吟地拉過一張椅子，毫不猶豫地坐到他身邊，然後招手讓服務員拿一套餐具過來，順便要了幾樣東西。她的一舉一動滿是理所當然的氣勢，彷彿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謝恆亞的身子朝著落地玻璃靠過去，儘可能地遠離這個讓他本能的排斥的女人。虞阡看出來了，連忙用眼光安撫他，一邊拿起茶壺，倒進李宛若面前的茶杯中，輕言細語地說：&ldo;我們喝的是菊花，如果李小姐不喜歡，可以叫別的茶。&rdo;&ldo;謝謝，菊花太淡，我確實不喜歡。&rdo;李宛若很有禮貌地對她笑了笑，招手叫來服務員，吩咐道，&ldo;給我來壺鐵觀音。&rdo;服務員答應著，匆匆走了，很快就給她端來了茶。&ldo;我喜歡濃郁的味道，那才夠刺激。&rdo;李宛若眉峰輕挑，看向對面的虞阡，溫言軟語地說，&ldo;一生太長，青春卻很短，寡淡的滋味太沒意思，只有盡情燃燒才能活得精彩。&rdo;謝恆亞立刻想起了過去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心裡的反感已經無以復加了，只好猛灌茶水，以壓制住心底的厭惡。虞阡卻波瀾不驚，笑容可掬地點頭，&ldo;李小姐天生麗質，當然不平淡。我和恆亞卻是普通人，只想過安靜普通的生活。工作已經耗盡了我們地熱情和精力，實在不能再燃燒了。&rdo;她說得一本正經，謝恆亞卻能聽出她語帶調侃，唇邊不由得露出了愉快的笑意，贊同地點了點頭。李宛若詫異地睜大了眼睛，驚奇地問：&ldo;虞總已經為恆亞代言了嗎？&rdo;&ldo;談不上代言吧。&rdo;虞阡微笑道，&ldo;我是亂說的，恆亞是紳士，不與我計較而已。&rdo;她有工夫婉言解釋，謝恆亞卻不愛聽了，轉而對李宛若說：&ldo;虞總確實能為我代勞，我們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都是一致的，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這毋庸置疑。&rdo;他說得斬釘截鐵，虞阡也就不好再出言辯解，便指了指桌上那些菜希和點心，禮貌地笑道：&ldo;李小姐，趁熱吃吧，一會兒就涼了。&rdo;&ldo;好。&rdo;李宛若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小排骨送進嘴裡，然後對兩人說，&ldo;你們也吃啊。&rdo;&ldo;我們已經吃過了，只是在等評審會開始，在這裡喝茶打發時間。&rdo;虞阡的態度一直很溫和，&ldo;你不用管我們了，多吃一點，才有力氣參加競標。&rdo;&ldo;風華設計&rdo;也參與了投標，與他們就是競爭對手，虞阡與李宛若卻十分親切，似乎完全沒將她當成敵對陣營的人。這讓李宛若不免有些詫異，隨即感到惱怒，覺得虞阡肯定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才會這麼篤定。她保持著完全的笑容，姿態優雅地吃著東西，心裡卻在急速盤算，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想盡辦法把虞阡這種從容不迫的氣度摧毀，讓她在謝恆亞的生活裡徹底消失。在外人看來，這三位俊男美女坐在一起，實在是太養眼了，他們又一直在微笑，自然是友情深厚，相處融洽，不由得暗自羨慕，全然感覺不到其中的暗潮洶湧。很快，評審會開始的時間到了，謝恆亞是在座唯一的男士，自然責無旁貸地由他買單，完全是出於禮貌，他結賬前問李宛若：&ldo;吃好了嗎？&rdo;李宛若卻大為高興，聲音變得特別溫柔，&ldo;好了，謝謝。&rdo;&ldo;別客氣。&rdo;謝恆亞便招手叫來服務員，把賬結了，&ldo;李小姐，我們不是一個公司的，不便一起進去，我和虞總就先走一步了。&rdo;明明虞阡跟他也不是一個公司的，怎麼可以一起走？李宛若十分氣悶，卻尚存理智，不想在這裡與他發生爭執，便微笑著點頭，&ldo;好，回頭見。&rdo;謝恆亞微微欠了欠身，和虞阡並肩走了出去。評審會開始之前，有個簡短的儀式。市政府的相關領導、評審組的專家和孫信誠都坐在最前排，後面是參與投標的各公司人員。司儀由孫信哲擔任，他先是一一介紹了到會的領導和專家，然後請他們講話。每個人都是看著印刷體念白，基本上是唱讚歌，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大家帶著適度的微笑，做洗耳恭聽狀，其實都在休息，只需要在他們上臺和講話結束時熱烈鼓掌就行了。半個小時後，評審會正式開始。專家們起身離開，進入旁邊的小會議室，各公司按事先擬好的先後順序進去展示自己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