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翔輕輕點頭：&ldo;我都明白了。老闆，謝謝你。&rdo;戴犀不再多說，轉身出門，消失在外面的暮靄中。英翔靜靜地站起身，上了二樓，走進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晚上，刀鋒小組的四個人帶著英修羅嘻嘻哈哈地回來了。他們大包小包地買了許多東西，吃的玩的應有盡有。英修羅興沖沖地上樓敲父親的房門，叫道：&ldo;爸，爸。&rdo;門裡一直寂靜無聲。英修羅便跑到院裡的製藥房問盤古：&ldo;我爸呢？&rdo;盤古正在炮製熬藥的原材料，聞言答道：&ldo;他沒出去。&rdo;&ldo;哦。&rdo;英修羅又要跑上樓去敲門。玲瓏勸住了他：&ldo;修羅，也許你爸累了，正在休息呢，別去打攪他了。&rdo;英修羅一聽覺得有理，便跑下樓梯，與他們拆開剛買的四國陸海空天聯合軍棋，興致勃勃地玩起來。這一夜，英翔始終沒有出來。他坐在窗前，看著暮色一點一點地變成黑色，看著小區裡的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起來。在早春時節寒冷的空氣裡，燈罩周圍有一層霧濛濛的光暈，看上去有種寂寞的味道。英翔一直枯坐到天明，連姿勢都沒有變換一下。夜色變得更加黑暗，路燈忽然一齊熄滅。天邊慢慢地滲出一絲魚肚白，隨後一點一點地浸染開，頑強地探出陰沉的濃雲，使整個世界漸漸明亮起來。外面的山林間飄蕩著一絲一絲的霧氣，仿若輕紗流過光禿禿的樹枝之間。接著，有一縷很淡很淡的金色朝霞穿過雲層的fèng隙，灑落下來，使人心裡油然生起一種溫柔和安慰的感覺。這時，他的房門又被敲響了，英修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ldo;爸，爸，你怎麼了？開門啊。&rdo;好像有其他人在勸他：&ldo;老大一定還在休息。&rdo;英修羅的態度卻非常堅決：&ldo;不會的，我爸睡覺從來不鎖門的。&rdo;&ldo;咦？&rdo;似乎有人感到驚詫。&ldo;你爸睡覺一向是必定鎖門的。&rdo;英修羅反駁道：&ldo;不對，我從來沒看見我爸鎖過門。每次我要進去，都是一推就開的。我不管，我要開門進去看看。&rdo;門外象是七嘴八舌地低聲商量了一下，最後一致同意：&ldo;好吧。&rdo;門很快被開啟了，英修羅悄悄探進頭來張望了一下，猛然看見父親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窗前，不由得詫異地推開門，向英翔走了過去：&ldo;爸，你是早就起來了還是根本沒睡？&rdo;英翔閉了閉眼，不想把他嚇著，英修羅卻已經驚叫起來：&ldo;爸，你的頭髮……&rdo;聽到英修羅的驚呼，外面站著的羅漢、王子、玲瓏和金剛立刻一擁而入。他們順著英修羅的眼光看過去，也都是大吃一驚。玲瓏驚道：&ldo;老大，你怎麼了？&rdo;英翔的頭髮在一夜之間已經變得雪白。淡青色的天光下，他的一頭白髮實在有些刺眼。英翔沒有理他們，只是溫柔地拉過兒子來，將他緊緊抱住，輕聲說：&ldo;修羅，爸爸對不起你。&rdo;英修羅很詫異：&ldo;咦？爸，你沒對不起我什麼呀？&rdo;英翔擁抱著他暖暖的身體，感受著兒子對自己全心全意的愛。良久，他起身出去，抓起一個沒有影片的聲頻電話出了屋門。他不想讓兒子聽見他的話。走到院外安靜的馬路上，他撥通了魏勇強的電話：&ldo;魏總長，我是英翔……對，是我……我正式答覆你，我願意合作……對，復出……對，帶著修羅……對……是……是……對，我肯定……是，我已經想好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條件……對……好吧……幾點……好，我會準時參加的……好，再見。&rdo;接著，他又撥通了黎盛的電話，對他說了同樣的話，只不過，稱呼已從過去的&ldo;黎叔叔&rdo;變成了&ldo;黎部長&rdo;。他的聲音一直平靜鎮定，用詞簡捷清晰，態度不卑不亢。結束通話電話後，他仍然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遠處天際，出神了很久很久。中央氣象臺在一週前就預報，這幾天在北方地區將會有一個大範圍的降雪天氣。當英翔開車往總參謀部大樓駛去的時候，雪已經紛紛揚揚地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