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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外有云揚守護,不經傳喚任何人不得擅入,因而無人提醒。他們談得入了迷,渾不知時光飛逝,等到已經看不清的時候,才驚覺已是傍晚時分了。雲深便笑著點頭。他叫來雲揚,讓他去廚房吩咐開飯,隨即用腳將沙盤推亂,把作為軍隊排成陣式的碎石子踢開,這才與雲深往飯廳走去。不一會兒,江從鸞便快步進來。他溫和地微笑著,叫了聲:&ldo;雲大人,寧將軍。&rdo;隨後指揮著家人把飯菜端了進來。寧覺非對他招了招手:&ldo;從鸞,你也過來坐,別忙了。有云總管在啊,讓他去料理,你管著就是了。你是這裡的主人,不是我的雜役。&rdo;江從鸞聽了,十分感動,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雲深,婉轉地道:&ldo;不了,你和雲大人議事,我不便在一旁聽。再說,我也已經吃過了。我知道你沒把我當下人,但我整天閒著沒事也難過,活動活動也好。&rdo;&ldo;哦,那也行。&rdo;寧覺非知道他每次對著雲深就心中忐忑,便安慰地對他笑了笑。對他們兩人的神情舉止,雲深雖然表面上無動於衷,心裡卻是非常的不舒服,但礙於身份修養,他對此也無法表示異議,見菜都上齊了,便端起碗吃飯,順手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寧覺非碗中,說道:&ldo;你得多吃點,把身子快點養好。&rdo;&ldo;嗯,謝謝。&rdo;寧覺非禮貌地說著,也開始吃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寧覺非對雲深表示關懷的言行舉止都會隨口道謝,雲深聽著,真是一次比一次刺耳,這時忍無可忍,轉頭問他:&ldo;覺非,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客氣?&rdo;寧覺非困惑地抬頭看他,半晌才反應過來:&ldo;有嗎?我沒覺得啊。&rdo;雲深氣結,看了他半天,才嘆了口氣:&ldo;你沒覺得?那也許是我敏感了吧。&rdo;&ldo;是啊,確實是敏感。&rdo;寧覺非微笑著說。&ldo;你啊,文人脾性,就是心太重,想得太多。&rdo;雲深聽他一說,心結稍解,自嘲道:&ldo;是啊,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就是這樣的庸人。&rdo;寧覺非朗聲笑了起來:&ldo;你若也叫庸人,那這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快吃吧,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rdo;雲深也舒暢地笑了,便與他一起吃了起來。飯後,二人去到書房,雲深拿過紙筆,又和他研究了半天破陣之法。等到融會貫通,算無遺策,已近子時了。寧覺非看了看計時的沙漏,對他說:&ldo;你趕緊回去歇著吧,我準備準備,明日一早便啟程出發。&rdo;雲深猛地抬頭看住他:&ldo;覺非,為什麼你現在和我只談公事,其他時間卻總是在迴避我?&rdo;&ldo;你看,你又在無端猜疑了。&rdo;寧覺非溫和地笑道。&ldo;這樣不好,容易老的。&rdo;雲深看著閃動的燭火下他雖然消瘦卻依然俊美的臉,看著那如陽光般的笑顏,心中熱血翻湧,不管不顧地上前去,緊緊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道:&ldo;覺非,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夜讓我陪陪你。&rdo;寧覺非在他環抱上來的時候,渾身微一顫慄,退了半步,隨即止住了。猶豫片刻,他沒再推拒,便道:&ldo;好吧,咱們再說說話。&rdo;雲深喜形於色,拉著他的手便走。雲揚一直站在書房門外守著。寧覺非對他說:&ldo;你也去準備準備,早點歇著,明天卯時三刻跟我出發。&rdo;雲揚一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朗聲應道:&ldo;是。&rdo;便飛快地跑走了。兩人並肩走回臥房,江從鸞正在房裡替寧覺非鋪c黃,見他們進來,眼中一黯,臉上卻仍掛著溫婉的笑容,對他們說道:&ldo;我已關照香湯侍候,兩位大人也早些歇息了吧。&rdo;雲深對他客氣地點頭:&ldo;謝謝江公子。&rdo;江從鸞微笑著略一躬身,說道:&ldo;雲大人客氣了,從鸞不敢當。&rdo;接著便退了出去。寧覺非想了想,對雲深道:&ldo;你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rdo;雲深看著他追了出去,心裡很不是滋味。寧覺非跑得很快,一會兒就在樹蔭間追上了江從鸞。江從鸞身姿綽約,在樹梢間漏下的斑駁星光下款款走著,一個背影便讓人覺得風情萬種,賞心悅目。寧覺非不由得放慢了步子,好好地欣賞起來。很快,江從鸞便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房。他正要回身關門,便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寧覺非,頓時驚喜交集,卻又不敢相信,試探地輕聲叫道:&ldo;覺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