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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覺非刀勢不變,猶如泰山壓頂,直劈而下。鷹刀勢如破竹,無聲無息地劈斷了鐵胎硬弓、青鋼長劍,隨即劈進趙倫的身體,自右肩斜斜而下,一直砍到胸腹之間,差點將他的身體劈成兩半,鮮血立即狂噴而出。趙倫慘叫一聲,落馬而亡。四周的南楚兵丁見到這一幕,無不氣為之沮,鬥志大挫。趙倫的數名隨從見狀,頓時失聲痛哭,有的撲上來與寧覺非拼命,有的撲過去撫屍大慟。寧覺非沒有再下重手,只是以刀背將幾名軍士砸暈。雖不斷有南楚兵丁湧上,卻已無足輕重,他信手招架,總是一招便斷人兵器。漸漸的,南楚軍既懼他兵刃鋒銳無比,更懼他氣勢逼人之極,竟是慄慄而危,不敢再全力撲上。荊無雙萬萬沒有料到,寧覺非僅一招之間便取了趙倫性命,頓時目眥欲裂,大喝道:&ldo;寧覺非,你這個無恥的惡賊。&rdo;他竭力想殺來與寧覺非拼命,卻被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北薊鐵騎所阻,一時卻趕不過來。寧覺非聽到喝罵,轉頭看向他,見他已身中三箭,卻仍神勇之至,手中的長槍舞得猶如一條金龍,威猛無比,接連將北薊重甲騎兵挑落馬下,沒有鎧甲防護的雁騎和鷹軍也不斷傷在他的槍下。離荊無雙不遠的地方則是手揮雙鐧的陸儼,只見他已是渾身浴血,卻是大呼酣戰,毫無懼色。寧覺非環視了一週,登時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那些都是當日臥虎山上的兄弟。這時箭如飛蝗,甲兵如虎,他們個個都是危如累卵,卻並無畏懼,人人一見到他的眼光掃過來,便立刻瞪視著他,眼中全是痛恨,再無昔日的情義。他輕嘆一聲,忽然縱馬衝出去,傳令變陣。只聽數聲號角響,北薊的鐵甲陣中忽然出現了一些鬆動。荊無雙立時察覺,見機不可失,長槍一擺,便率軍殺出重圍,向西南方向奔去。寧覺非放走了荊無雙、陸儼和大約一半的南楚軍後,隨即下令合圍。剩下的南楚官兵見大勢已去,又聽北薊軍中大喊:&ldo;放下武器,一概不殺。&rdo;於是鬥志全消,盡皆投降。荊無雙率四萬餘殘兵晝夜行軍,企圖與遊玄之的大軍會合,卻只在瀘軲嶺外看見滿地的殘旗、血跡和斷折的兵器,心中一陣發冷,已知這一支軍隊凶多吉少。這時他再無猶豫,立即率領軍隊迴轉燕北。南楚另外那六路軍隊被北薊輕騎騷擾不休,膽戰心驚,一路結成方陣,兩邊塹地而行,速度極慢,這時才走出了一百里地。遊玄之單騎逃回燕屏關後,立即傳令這六路軍隊全部撤回關內,南楚將士立即如蒙大赦,掉頭的速度卻是很快。等荊無雙率數萬兵馬回到燕屏關下時,遊玄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寧覺非的兵勢,自己率領的十五萬人全軍覆沒,他只有十萬人,卻怎麼可能安然逃生?雖然仍下令開關,放他們進來,心裡卻已生了無數疑惑。五日後,北薊重兵壓境,兵臨燕北城下,卻並未發動進攻,似乎只是陳兵示威。七郡關前都高高飄揚著鷹旗和&ldo;寧&rdo;字大旗,南楚軍望而生畏,紛紛暗中傳說著寧覺非的名字。南楚發動的這場戰爭僅僅不到兩個月便遭到慘敗,損兵折將,二十餘萬人或死或傷或被俘,訊息傳回,臨淄舉朝震動,南楚哀鴻遍野。章紀立刻發難,猛烈抨擊遊玄之的戰略戰術,指責他此次損兵折將,慘敗而歸,不但有失朝廷臉面,而且已經動搖國本,強烈要求將他革職拿問,隨後,他力主迅速改變國策,與北薊媾和,合攻西武。朝中立時分成兩派,再次互相攻訐。章紀一系除了嚴厲責問遊玄之的進軍策略外,還有人對荊無雙表示懷疑,不少平時最擅長寫&ldo;之乎者也&rdo;,自詡錦心繡口的文臣更提出了他與寧覺非的關係,質疑他對國家的忠誠。由於南楚歷來重文抑武的國策,武將始終比文臣的地位低,遊玄之本就窩火,這時在明發的邸報上看到種種議論,更是氣炸了肺。對於荊無雙,他本來心中也有疑慮,但自己的兒子娶了荊無雙的妹妹,這層關係是再也撇不清的。而且,荊無雙現在本來也屬於他這一系,乃是生力軍,將來他與寧覺非的關係只怕也有大用。於是,他上書力保荊無雙,稱讚護國將軍智勇雙全,在北薊大軍圍攻的時候臨危不懼,力戰不退,最後率軍殺出重圍,保住了南楚的數萬精銳,實是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