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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淡悠然一臉擔憂,拉起他的手握住,將他一直送到馬車上,忽然問道。&ldo;你住哪裡?我來看你好嗎?&rdo;&ldo;就在城外不遠。&rdo;寧覺非溫和的說。&ldo;我只住幾天就回,你就不用跑來跑去了。&rdo;&ldo;哦……那好吧,祝你早日康復,等你回來。&rdo;淡悠然凝神看著他,直到馬車廂的門簾放下,這才退後兩步,看著車子駛走。雲深上了馬車,陪著寧覺非離開。車後還跟著幾個騎馬的隨從,護送他們。直到馬車駛出街口,府門前的人才轉身回去。淡悠然看著身邊的江從鸞,輕聲問:&ldo;覺非的病是怎麼回事?很嚴重?&rdo;江從鸞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與自責,半晌才道:&ldo;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如果不發作還沒什麼,一旦復發便很嚴重,需要長期臥c黃靜養。&rdo;&ldo;哦?從前發作過?&rdo;淡悠然很關心。江從鸞點了點頭:&ldo;是啊,發作過好幾次,每次都起碼要養上一個多月才會好轉。但願這次不會那麼嚴重,不然,絕非又要吃很大苦頭了。&rdo;說著,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顯然沒抱希望。淡悠然點了點頭,安慰他說:&ldo;覺非還年輕,應該能挺過來,不會有事的。&rdo;江從鸞仍然很難過,輕輕嘆息著,不斷搖頭。元帥府的大門很快關上,隨著寧覺非乘坐的馬車離開謊稱,這裡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寬敞的車廂裡,雲深緊緊摟著寧覺非,默默地靠在襯有緞面軟墊的廂壁上。車窗上的絲簾不斷飄起,露出外面的繁華街景。暮色中,茶肆酒樓裡滿滿的都是人,歡聲笑語不斷,絲竹絃音不絕,到處是和平歡樂的景象,半點也沒有受到改朝換代、南方戰事的影響。雲深長出以一口氣,輕輕吻了吻懷中的人,感慨得道:&ldo;看著百姓安居樂業,才會覺得自己的付出是有價值的。&rdo;&ldo;是啊。&rdo;寧覺非笑著附和,伸手拉低他的頭,與他纏綿的吻了好一會兒,這才放開,溫柔的說。&ldo;我這一走,倒是輕鬆自在,只管打仗就行,卻要勞累你cao很多心。&rdo;&ldo;別這麼說。&rdo;雲深抱緊了他,低低得道:&ldo;兵兇戰危,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才要多加小心。&rdo;&ldo;我會的。&rdo;寧覺非點頭。&ldo;你放心吧。&rdo;馬車走得很快,迅速出城,抵達小倉山下的望北苑。寧覺非被抬下來,送進了他以前住過的小院。這裡仍然山清水秀,十分幽靜,下人不多,未聞召喚都不得擅入院子,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為了掩人耳目,寧覺非沒有帶上烈火,將它留在了府中。望北苑中一向揹著幾匹馬,其中一匹黑馬確是大檀琛在下午時分派可靠的手下悄悄送過來的。那是澹臺牧的御馬之一逐日,也是一批千里挑一的駿馬,與烈火、白雪不相上下。寧覺非在薊都時見獵心喜,曾經騎過。那逐日的性子很烈,除了澹臺牧能騎上去外,沒人能碰它。寧覺非與它較了大半天的勁,才將它馴服了。這次,澹臺牧便將這匹馬送過來,隨他一起上前線。寧覺非在小院中換上雲深隨從的衣服,與那幾個心腹死士一起,跟著雲深出去。雲深從容的登上馬車,他們便一起上馬,跟隨左右。夜幕已經降臨,填上只有一顆長庚星孤獨的亮著,卻不可能帶給大的光明。小蒼山下一團漆黑,只要站在幾步之外,便看不清其他人的面目。寧覺非混在幾個隨從之中,騎著黑馬,不會讓人察覺絲毫異樣。走了一段距離,他們站了下來。四顧無人,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可以確認無人跟蹤。寧覺非不再遲疑,撥轉馬頭,狠狠一夾馬腹。逐日猛的躥了出去,如一支箭般射入茫茫夜色中,瞬間便消失了蹤影。雲深坐在車中,聽著急驟的馬蹄聲迅速遠去,眼睛變得幽深,臉上神情卻很沉靜。他一動不動,直到馬蹄聲消失,才淡淡得道:&ldo;走吧。&rdo;那車伕也是雲深的心腹,聞言便揚手一鞭:&ldo;駕。&rdo;馬車再度前行,一路鸞鈴輕揚,向臨淄駛去。西部邊境地帶是遼闊的平原,間或有些丘陵,也很平緩,然後地勢突然升高,形成陡峭的高山。如果不畏艱險,攀上山頂,就會看到,那連綿起伏的雪峰是如此壯觀,卻也很難讓人存活下來,堪稱決地。寧覺非和雲汀帶著兩千鷹軍,迂迴曲折,專走荒無人煙的山地,悄無聲息的穿越人跡罕至的沼澤,到達了雪域邊緣,然後轉換方向,由北往南,找尋可以通行的山口,同時尋覓故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