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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臨時在山路旁的林中小憩。寧覺非讓雲深倚著自己,關切地問他:&ldo;你怎麼樣?&rdo;&ldo;沒問題。&rdo;雲深平靜地說。&ldo;我能支援。&rdo;&ldo;好,那你看,以眼下的情形,我們是是直接硬闖,還是繞道而行?&rdo;雲深想了想:&ldo;不能繞道,這會讓南楚有餘裕部署兵力,堵截我們。最好還是從燕屏關出去,關外有我們的一萬鐵騎,必要時可以根據我們發出的訊號在那邊發動強攻,以接應我們。城中也有我們的人,可以伺機發動,引起騷亂。我們手上還有景王,即使荊無雙現在已接到了臨淄那邊傳過來的訊息,也無法阻擋我們。&rdo;寧覺非聽著,點了點頭:&ldo;好。那就直接闖關。&rdo;雲深笑道:&ldo;不知你那大哥看見了你會有什麼表情。&rdo;寧覺非輕輕嘆了口氣:&ldo;世事難兩全,只能顧一頭。我與他,終是做不了一世的兄弟。&rdo;雲深將他攬著自己身子的手拿過來,緊緊握住,溫和地道:&ldo;將來,待南北一統,戰火停歇,你們還可以做兄弟。&rdo;&ldo;但願如此吧。&rdo;寧覺非慨嘆,隨即恢復了平靜。&ldo;別管這些了,你先歇歇,我去看看景王。&rdo;雲深由著他將自己平放在地,看著他細心地替自己墊好布卷做枕頭,又將披風蓋上,不由得滿心喜悅,滿臉微笑。寧覺非也對他笑了笑,隨即走到淳于翰身前,蹲下看他。淳于翰自出生以來便沒吃過這種苦,這兩日兩夜連續不斷的賓士已是讓他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直冒金星,累得精疲力竭。他當日被北薊大軍圍困在白山上時,也沒有如此狼狽。寧覺非從身旁北薊士兵的手中拿過乾糧和水囊,輕聲勸道:&ldo;來,吃點東西,別餓壞了。&rdo;淳于翰眼皮都抬不起來,只是躺著,微微搖了搖頭。寧覺非探手將他扶起來,讓他倚在自己懷裡,把水囊送到他嘴邊,溫和地哄道:&ldo;那就喝口水。&rdo;淳于翰便張口喝了兩口,隨即又懨懨地搖了搖頭。寧覺非輕聲道:&ldo;再堅持一下,前面就是燕屏關了,等我們出了關,就把你交給荊無雙,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rdo;淳于翰一直閉目不語,此時忽然淚如泉湧。寧覺非一怔,問道:&ldo;怎麼了?是不是身體難受?&rdo;半晌,淳于翰才睜開眼來。他眼裡佈滿紅絲,滿是悲傷。&ldo;怎麼了?&rdo;寧覺非關心地低聲問。淳于翰抽噎著問道:&ldo;覺非,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歡那個北薊國師?&rdo;寧覺非沒想到他會如此直言不諱,一時倒不好措辭,直說吧,怕傷了他,這個小王爺喜歡自己,這幾日已是表達得淋漓盡致,說他一點也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的感情都給了雲深,那是無論如何不會遷移的。在前一世,他一直根深蒂固的觀念便是對愛人一心一意,要他在感情方面三心二意,那是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淳于翰勉強著翻轉身,緊緊擁抱住他,嗚咽著:&ldo;覺非,覺非,為什麼你不肯喜歡我?&rdo;寧覺非輕輕嘆了口氣,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得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一個小孩子般。淳于翰就這麼伏在他懷裡哭著哭著,哭到最後已是累到體力透支,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寧覺非覺察出了他的異樣,將他推開了一點,不停地按摩著他的胸和背,口裡不斷地說:&ldo;張大口,吸氣,吸氣。&rdo;淳于翰張開嘴,猛烈地呼吸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這時,雲深那邊已下令前進,人們紛紛收拾起來,準備上馬。寧覺非將淳于翰抱上馬,交給一個北薊騎兵抱住了,溫和地對他說:&ldo;你別亂動,當心危險。&rdo;淳于翰囁嚅道:&ldo;覺非,馬上就要……分手了,我想和你在一起。&rdo;寧覺非耐心地跟他解釋:&ldo;我一會兒說不定會跟人動手,恐怕護不住你,也施展不開。我答應你,出關的那段路,我會讓你過我這邊來,好嗎?&rdo;淳于翰聽著很受用,也知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便乖順地點了點頭:&ldo;好吧。&rdo;寧覺非對他讚許地笑了笑,便過去上了馬,當先馳去。臥虎山上的伏虎寨在他們經過時並無動靜,依寧覺非的推斷,他們應該是斷自己這一行人的退路,若燕屏關守軍出擊,伏虎寨便自後攔截,前後夾擊,才是最正確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