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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頁

遊玄之策馬緊追其後。其他騎著馬的人也全都隨後追來。抱著雲深騎在馬上的北薊騎兵一直與寧覺非並肩而行,以便他們交談。雲深掙扎著道:&ldo;覺非,要快,快走,中途不要停,一直往邊關。&rdo;他的聲音很低,卻顯得十分緊急。寧覺非卻道:&ldo;你先發訊號給你的人,不要在臨淄傷及無辜。&rdo;雲深立即對那個北薊士兵低聲吩咐了兩句。那北薊騎士向後大聲用北薊話喊了幾聲。接著,一個北薊士兵便拿出號角吹了起來。嗚嗚的號聲有節奏地傳揚出去,低沉有韻,彷彿是越過原野的風。他們很快衝出了內城,鐵蹄踏上外城的寬闊街道,猶如疾風驟雨一般。一路上,人們不斷驚呼著閃避。北薊人騎術高超,雖在鬧市賓士,卻趨避自如,未踏傷一人。他們如風般衝出離他們最近的西門,奔上了官道,卻去勢未減,直向北方奔去。遊玄之率領著人也未停下,在後面急追。但是,除了少數幾個將領的馬比較神駿外,其他人的馬都不行,漸漸落在了後面。寧覺非已將刀cha回腰間,一手挽韁,一手摟著淳于翰的腰。他問雲深:&ldo;南楚有沒有什麼飛鴿傳書這類的通訊方式?他們能不能通知前面的軍隊攔截我們?&rdo;雲深急促地喘息著,答道:&ldo;內地沒有,但可能有信鴿通知邊關。&rdo;&ldo;好,內地沒有就行。&rdo;寧覺非精神大振,縱馬疾馳。淳于翰靠在寧覺非懷裡,一直沉默著流淚,卻並沒有哭鬧。南楚的官道修得極好,寬敞平坦,直到邊關。他們一直沒有休息,全速向前飛奔。穿過一城又一城,越過一村再一村,一路上將人們驚異的目光拋在身後。從夜晚直跑到凌晨,後面再也看不到追兵。遊玄之早在子時初刻便已筋疲力盡,下馬休息了。這時他們已進入丘陵地帶,寧覺非道:&ldo;咱們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再走。&rdo;北薊士兵齊道:&ldo;是。&rdo;均唯他馬首是瞻。寧覺非四下看了看,將馬帶下官道,緩緩地繞到一座山丘之後,進入一片茂密的樹林,這才站住了,翻身下馬。後面的人也便勒馬停住。北薊軍隊野營慣了,一向訓練有素,立刻派出了崗哨,然後有人去找水,有人拿出傷藥給傷者治療,有人想辦法弄吃的。雲深已經暈了過去,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淳于翰則睡著了,一張臉在星光下十分安靜。寧覺非將他輕輕地放在地上,隨即飛跑到雲深身旁,察看他的傷勢。雲深有幾處外傷,但都不深,只是失血過多,不過,御前驍騎衛的那一拳卻十分沉重,打斷了他的一根肋骨。北薊使團中有隨隊醫生,特別擅長治療外傷,這時已將斷骨接上,然後給他的傷口上藥,包紮,動作十分利落。寧覺非與他交談了幾句,確知雲深沒有生命危險,這才鬆了口氣。淳于翰卻似是被周圍的動靜驚醒了,有些迷糊地坐起身來。寧覺非立刻趨身前去,守住了他。淳于翰定定地看著他俊美的臉,忽然落下淚來。他伸手過去,低泣道:&ldo;覺非,覺非,你為什麼要這樣待我?&rdo;寧覺非這次沒有閃開,讓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他以前總是營救人質,這還是生平第一次劫持人質,而且還是個孩子。他看著那孩子頸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心裡倒是有些不忍。淳于翰見他沒有發怒,忽然淚如雨下,猛地撲到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ldo;覺非,覺非,我喜歡你,你就帶我走吧。&rdo;寧覺非摟著他,聽著他悶在自己胸口的哭聲,終於嘆了口氣:&ldo;景王爺,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會喜歡上我的。&rdo;淳于翰悶悶地道:&ldo;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了……&rdo;寧覺非的聲音很輕很輕:&ldo;景王爺……你太年輕了,人家是做了卻要拼命否認,你卻總是掛在嘴上。以後別再如此了,小心禍從口出。&rdo;淳于翰抬起頭來看他,怔怔地問道:&ldo;你關心我?&rdo;寧覺非肯定地點了點頭。對於眼前這個人,他始終恨不起來。無論如何,他終究是個孩子。淳于翰似乎要崩潰了一般,哭得一塌糊塗。寧覺非看著他,輕聲道:&ldo;景王爺,你也別難過了,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只要我們平安出關,我絕對不會傷你,在燕屏關會將你交到荊無雙手上,他會派人護送你回臨淄的。以後,你別再冒險出關了,就好好呆在臨淄吧。下次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你若下不了決心殺我,就不要為難自己。至於喜歡,那也不過是像你家的阿貓阿狗一般的喜歡吧?過上一陣,等有了新的喜歡的人,你也就忘了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