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之後，她便覺得這裡有什麼讓她感覺很熟悉，親切中卻有種哀傷，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就像在米亞羅時的感覺一樣。&ldo;那好，就這樣吧。&rdo;葉星將菜譜交還給服務生，悠閒地喝了一口水。方曉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似乎心中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了，有個模糊的影像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葉星關切地問：&ldo;曉顏，身體不舒服嗎？&rdo;&ldo;不，沒有。&rdo;方曉顏抬起頭來，微微一笑。&ldo;可能有一點累吧。&rdo;&ldo;哦，那吃完飯我們就回去了。&rdo;葉星這才放下心來。水果沙拉很快就上來了，方曉顏拿起叉子，在盤裡挑選著自己喜歡的水果。她的嘴角微揚，睫毛長而柔軟，目光清澈，神情認真，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非常吸引人。葉星就這麼看著她，忽然出起神來。方曉顏叉起一塊哈蜜瓜放進嘴裡，一抬頭便看見他坐在那裡發呆，不由得好奇地問：&ldo;你怎麼了？&rdo;&ldo;哦，看你看呆了。&rdo;葉星愉快地笑道。&ldo;這叫秀色可餐吧。&rdo;方曉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ldo;油嘴滑舌。&rdo;葉星不由得笑出聲來，心裡一陣衝動，溫柔地說：&ldo;曉顏，我喜歡你。&rdo;方曉顏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輕聲說：&ldo;你好好吃東西。&rdo;葉星笑著點頭，也拿起了叉子。牛排很快上來了，方曉顏默默地吃著，心底卻在不斷思索，為什麼這一切都似曾相識？葉星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關心地問：&ldo;曉顏，你在想什麼？&rdo;方曉顏嚼著牛排，半晌才說：&ldo;上個星期天，我下來吃飯時看到你和你哥哥了。&rdo;&ldo;真的？&rdo;葉星一下就興奮起來。&ldo;怎麼樣？我哥帥吧？&rdo;&ldo;嗯。&rdo;方曉顏被他的語氣逗笑了。&ldo;聽上去，你好像很崇拜你哥。&rdo;&ldo;是啊，從小他就是我的偶像。&rdo;葉星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哥哥待他如師如父般的情意，講起了父母去世後，兄弟倆相依為命的那些日子。方曉顏凝神傾聽著，不知怎麼的，心裡那縷不知名的悲傷漸漸地在他的話語中消失了。等到葉星講完，她覺得舒服多了，臉上的笑容也真實了許多。這頓飯吃得很愜意，葉星買了單，與方曉顏並肩走了出來。天色已晚，華燈初上，葉星溫柔地說：&ldo;我們回去吧，今天走了很多路，你也應該累了，得好好休息。&rdo;&ldo;嗯。&rdo;方曉顏乖巧地點了點頭。葉星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緊緊握住她的手，一直不願放開。他拉著她往路邊走去，打算攔計程車回去，也不過幾十塊錢的車費罷了，但可以早點讓方曉顏休息。忽然，方曉顏站住了，仰頭望向夜空。葉星看她面色有異，不禁問道：&ldo;怎麼了？&rdo;方曉顏仿如夢囈：&ldo;我聽見鳥兒扇動翅膀的聲音。&rdo;葉星也抬頭看去。夜空寂寂，並沒有飛鳥的痕跡。這一刻，他又想起了方曉顏曾經對他說過的關於飛鳥的故事，想起了忘川的神秘。清晨，方曉顏像平常一樣，獨自走出宿舍樓，去食堂吃早餐。一走進飯堂，她便感覺氣氛有異。錦城學校的飯堂是一幢獨立的小樓，分上下兩層，單層有五百多平米，安裝的都是快餐店那種桌椅，看上去很清慡，師生們都在這裡解決一日三餐。以往，大家吃飯時都很安靜，只有三兩朋友坐在一起聊天，可今天卻鬧哄哄的，很多學生臉上都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似乎出了什麼大事。方曉顏在門邊拿起不鏽鋼餐盤，再走向餐檯，讓廚房的工作人員往她盤裡放上盛好白粥的小碗和一些小菜，外加幾個小籠包。她就近找了一個空著的桌子坐下，慢慢吃起來。很快，葉星便看見了她，立刻端著盤子走過來，坐到她旁邊。方曉顏喝了一口白粥，順口說：&ldo;今天這是怎麼了？學校裡有什麼事嗎？&rdo;&ldo;有供貨商一大早來鬧事，大喊大叫。&rdo;葉星微微皺眉。&ldo;說什麼老闆要賣地，我們學校要關門了，他們要立刻結帳。&rdo;方曉顏一愣，不由得看向他：&ldo;是真的嗎？&rdo;&ldo;不清楚。&rdo;葉星搖了搖頭。&ldo;我剛打了電話給我哥，他說我們學校周邊開發了幾個專案，已經開始成為熱點，地價飛漲，我們學校的大股東順達公司經營不善，資金狀況不好，想趁此機會把地賣了，撈上一筆，那是完全有可能的。他說會幫我們去打聽打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