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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徐林把外套脫了,掛在衣架上,給自己倒杯水,緩了緩神色,又摘了表放在桌上,人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丁羨全程就乖巧地盯著他瞧。葉徐林喝了口水,潤潤喉,說:&ldo;你怎麼知道他跟我出去了?&rdo;&ldo;他說的,他說暑假跟你去一趟非洲。&rdo;&ldo;去幹什麼說了麼?&rdo;葉徐林漫不經心地吹這水杯散熱氣。&ldo;沒說,他說保密。&rdo;葉徐林喝了口才把杯子放下,看著丁羨道:&ldo;人已經回來了。&rdo;丁羨鬆了口氣,&ldo;那怎麼沒見他?&rdo;葉徐林靠在沙發上,&ldo;但被扣著了。&rdo;丁羨表情瞬間僵了。&ldo;什麼意思?&rdo;&ldo;我們的合作方懷疑他洩露資料,把他扣著了。&rdo;&ldo;啊!&rdo;丁羨一愣。葉徐林攤手,意思是,再多的也無可奉告了。丁羨急了:&ldo;那快報警啊!限制人身自由讓警察管啊!而且我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rdo;葉徐林:&ldo;扣他的就是警察。&rdo;&ldo;……&rdo;丁羨有那麼一瞬間就覺得這世界真荒謬,黑白是非都顛倒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肯定有辦法的。&ldo;您也懷疑他麼?&rdo;葉徐林搖搖頭,&ldo;案件目前還在調查中,而且很快就會公佈出來了,你明天你請個假跟我去一趟廣東。&rdo;&ldo;去廣東?&rdo;&ldo;對,我有個律師朋友在廣東,我得親自去一趟,順便去看看他父親。&rdo;葉徐林揉了揉太陽穴,&ldo;你還記得他父親的事情吧?&rdo;丁羨點頭。&ldo;06年那個暑假,他父親幫趙震海背了黑鍋,免職沒收了所有資產,是趙震海為了平民怨,堵眾口的犧牲品,趙震海怕有一天事情敗露,就命令他父親帶著妻兒去南方,周宗棠,你見過吧?&rdo;&ldo;嗯。&rdo;&ldo;他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不站隊,不拉幫結派,出了事,兩邊都把他推出來,哪怕隨便站個一邊,還有人幫他說話,因為不站隊,幫他說話的人少之又少。&rdo;葉徐林不知道為何跟她說起這些陳年舊事:&ldo;我跟周宗棠是多年的老友了,他什麼人品我能不清楚麼,但他跟那小子一樣,心思藏得深,也不愛解釋,那會兒天天有人拎著個橫幅去他家樓下坐著,把你們那條小衚衕堵了個水洩不通,他們就搬走了,在北京租了個房子住,沒幾天又被人找上門,過幾天又換一個地方,就跟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趙震海讓他們去南方,周斯越不肯去,說自己要留在這邊,老周也不想走啊,但那時情勢所迫,還有人專門建了個貼吧,專門罵老周,周夫人天天看著那些帖子以淚洗面,那小子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如果不是我,他現在可能已經在廣東打工了。&rdo;說到痛處,葉徐林摘下眼睛,微微仰頭:&ldo;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肯走,我後來想想或許跟你有點關係,周夫人跪在地上哭著求他,讓他跟他們走,他終於答應,而且跟我說,走了就不打算回來了,清華也不讀了,他去南方打工。我問他,你那個小女朋友呢?他沉默,不說話,我勸他,你才二十歲,你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以後長大了,你有的是跟他交手的機會,趙震海這種人不怕抓不著他的小辮子,他回廣東考慮了三天,給了我電話,說他開學會回來。我心裡才舒了一口氣,他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聰明的學生,也最自律的。後來上了大學,他變得沉默寡言,以前雖然欠,但心是熱的,那會兒我覺得他整個人都是冷的,跟同學間的相處也不冷不熱,我很怕他父親的事情會帶給他影響,也很怕這件事再次發酵,他變得很低調,很少參加比賽,除非不得已,大型活動都不參加,整天就待在實驗室裡。後來你來了,他稍微好了點兒,但其實他的狀態還沒回來,前幾天,我聽到趙震海被雙規,我現在擔心,這兩者之間有某種可怕的聯絡。如果是那樣,誰都救不了他!&rdo;丁羨想到那天兩人在麵館吃飯,他望著那條新聞出神的模樣,忽覺頭疼,葉教授後半程的話已經聽不太清楚了。晚上她做了個夢。夢裡周斯越戴著手銬坐在她面前,那清俊冷清的臉龐依舊。他問她。&ldo;你相信我嗎?&rdo;葉徐林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張申報單, 幫丁羨批了三天假去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