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善笑笑,覺得自己怎麼看都看不夠。過了兩日,江峋再次遠赴邊關。臨走前鄭漪雖然沒有哭出來,不過一雙眼睛紅紅的,捨不得丈夫離開。才剛出嫁的姑娘,總是非常的敏感,沈令善就乾脆將一部分中饋交由她掌管。有事情做,總不至於多想。鄭漪自然也是非常喜歡忙事情的,只是她心裡盼著能早些為江峋生個孩子。等江峋離開後沒幾日,她就來小日子了,心裡難免就失落了一些。沈令善大概也知道鄭漪擔心什麼,有時候會說安慰幾句。才剛成親,而且感情這麼好,孩子總是會有的。這一日鄭漪做完了事情來琳琅院這邊給沈令善帶孩子。因為平時親近的多,小傢伙被鄭漪抱著,還是很溫順的,只是漸漸長大,他的脾氣也越發的捉摸不定,有時候不知道如何的不如意了,哭得非常的大聲,總是要母親親自抱他才會停下來。這會兒鄭漪抱著他耐心的哄著,可小傢伙卻是半點面子都不給,身子在她的懷裡扭動,最後白嫩的小臉上被劃出了一條細長的血痕。鄭漪嚇了一大跳,這才低頭看了一眼,是脖子上掛著的項鍊的緣故。當沈令善看到,把孩子抱過去的時候,鄭漪便自責的說:&ldo;大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劃傷他……&rdo;她是真的心疼。當母親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是寧可傷在自己身上,也不想看著孩子受一丁點傷害的,只是鄭漪是新婦,而且江峋臨走前,還託她好好照顧她的。看著鄭漪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沈令善才說:&ldo;我沒有怪你的意思……&rdo;小孩子的面板嬌嫩,好在傷口不深,只是稍微劃破了一點皮。鄭漪知道,就算大嫂真的怪她,嘴上也肯定會說不怪她的。江嶼快而立之年才得一子,闔府上下都寶貝著,金貴的不得了,她卻將他給弄傷了……她看著大嫂,自責的咬了咬唇,心裡有愧疚,又有幾日堆積的委屈。……江嶼欲上馬車的時候,徐硯就在他的身邊低聲說了什麼,他側頭,看到一個穿著緋色官服的身影走了過來。是蕭尚書蕭載。剛才朝堂之上暗潮湧動,這會兒兩人面上看起來非常的溫和,客客氣氣的打完了招呼。並沒有提任何的公事。那程珉昔日遠在洛州,是江嶼一手提攜上來的,而彈劾程珉的御史丁舉正是蕭尚書的人。江嶼權傾朝野,深得蕭太后和小皇帝的信任,而蕭尚書則是蕭太后的父親,小皇帝的祖父,亦是位高權重。二人一直都是位極人臣,分庭抗禮的。前腳剛動了程珉,後腳那邊的馮詹就出了事……比起程珉,馮詹對蕭尚書而言,那分量要遠遠重得多。這回蕭尚書自然是損失的多一些。看到江嶼上了馬車,蕭尚書遠遠的看了一會兒,跟著的隨從就問他:&ldo;大人現在是要回府嗎?&rdo;蕭尚書眯了眯眼睛。並未直接回府,而是去見了蕭太后。到了太后那邊。蕭尚書看著面前這個雍容華貴,淡定無雙的太后娘娘,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當時那樣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兒,居然會有這樣的造化。可想起這些年,她翅膀硬了不把他放在眼裡,以為有了江嶼為她出謀劃策就高枕無憂了。這樣尊貴的身份,蕭尚書自然也不能像昔日那樣的語氣對她說話,他露出慈父般的溫和模樣,對她說:&ldo;好些日子沒來看你了,看著倒是瘦了一些……&rdo;然後看她身邊的貼身宮婢錦玉,也是從蕭家陪嫁出去的丫鬟,&ldo;你們是怎麼照顧娘娘的?&rdo;錦玉忙聲色慌張的看向蕭太后。蕭太后勾唇笑了笑,她的唇瓣濃豔,看上去端莊精緻。蕭家孩子多,當初她在蕭家的時候,非常羨慕繼母的孩子能得到父親的疼愛,後來長大了,漸漸懂事了,就沒有再這麼想了。如今聽著他虛偽關心的話,蕭太后的心中也無半點波瀾……她怎麼會不知道他為何會來找自己?那馮詹是他非常信任的人,如今損失了這麼一名大將,心中總是有些憤懣的,不過卻因自己的身份,不敢對自己發脾氣罷了。蕭太后輕輕撫著手腕間的玉鐲。她的穿戴華麗,唯有這玉鐲簡單,而且看質地也並不珍貴。她說道:&ldo;父親有心了。錦玉將哀家照顧的很好,您不必cao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