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瓚知道她說這番話是認真的，她那麼聰明，應該能想象到，與他和離之後，會遇到什麼樣的窘境，可是現在卻半點都不留戀……女人的感情一開始總是特別的熱烈，可是後面卻又抽身得那麼快。程瓚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可是他尊重馮明玉的決定。他點了點頭：&ldo;好，我答應你……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rdo;&ldo;你放心，我也不會來麻煩你的。&rdo;馮明玉很快的說道。她也有自己的驕傲，這個時候，她對程瓚還是有感情的，可是她怕再蹉跎下去，程瓚在她心裡美好的印象都煙消雲散了。那她當初那麼歡喜的嫁給他，不顧一切的樣子，就成了一樁笑話了。想到了什麼，她問他，&ldo;既然你那麼喜歡沈氏，當初為何要那樣對她？&rdo;當了他五年的夫人，那個時候，他們倆名正言順，他要得到沈氏的感情，實在是太容易了。何況他是這樣的有魅力。程瓚應該從來沒有和人講過這些，沒想到會和馮明玉說……不過他真的沒有半點的猶豫，大概是從來沒有可以傾訴的人，現在她願意聽，而他也想說。程瓚就說：&ldo;她當初和你一樣，也是一心想要嫁給我，可是那會兒我只當她是晚輩，並沒有發現自己對她的心思。那時候我的心都在壽哥兒的母親身上，只是母親不太喜歡她，並沒有同意我娶她……&rdo;說起沈氏的時候，他的眉宇很柔和，眼睛裡也有些暖意。院子裡的海棠開得正好，花香氤氳。馮明玉聽著程瓚緩緩的說這些話，聽完之後，有些惆悵，又覺得有些好笑。之後她說了一句：&ldo;程瓚，你從來就只愛你自己。&rdo;&ldo;什麼……&rdo;沈令善抱著犬寶的手頓了頓，看到母親驚訝，懷裡的小傢伙也睜大眼睛看著她。魏嬤嬤就說了一句：&ldo;大概是看到馮家出事，就急於撇清關係……&rdo;想到那為年輕貌美的馮姑娘，當初馮明玉嫁給程瓚的時候，魏嬤嬤對她有些不喜歡，這會兒聽到這位馮姑娘和她家夫人的遭遇如此的相似，難免有些同情。&ldo;這個時候和離，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rdo;程家人實在是太不厚道了。可是程家人的不厚道，他們也不是 要求鄭漪過來看她的時候，將做好的小鞋子遞給了她。鄭漪的祖母將她培養的很好，繡活兒自然是一流的。沈令善將鞋子接過，看到上面那麼精緻的圖案，曉得她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又看了看她。這幾回她來琳琅院的時候，都不再戴項鍊……大概還因為上次的時候，心裡有些敏感。就對她說：&ldo;那日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的。&rdo;她實在不想和鄭漪生出什麼罅隙。再說這會兒江峋不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個大嫂怎麼欺負她呢。鄭漪點點頭。又抱了抱犬寶。然後笑笑對大嫂說：&ldo;好像重了一些。&rdo;沈令善看著那白白嫩嫩的一小團，也十分的滿足。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一個樣，的確比剛出生的時候重了很多，看上去健健康康的，半點都沒有早產孩子身上那股羸弱的樣子。和鄭漪說了一會兒話，丹枝進來和她說，董氏過來了，想見見她。自從她生下孩子之後，還沒有見過董氏。那會兒倘若犬寶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估計也不會原諒董氏的。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鄭漪當下就說：&ldo;那大嫂，我先回去了。&rdo;她也是個識趣兒的，隱隱約約知道一些，那日大嫂早產，和董氏有莫大的關聯。他們之間應該有話要說，她待在這裡總是不太好。沈令善就讓她回去了。讓丹枝將董氏帶進來。董氏進來的時候，沈令善懷裡正抱著一個粉妝玉琢的男孩兒，小傢伙偎在母親的懷裡，咿咿呀呀很是歡樂。她就低頭捉著孩子的小手，逗著他玩兒……母子親情，溫馨的讓人羨慕。董氏的手緊了緊，當初她剛生下椹哥兒的時候，何嘗不是這樣歡喜？現在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