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很好。為了照顧她和兩個弟弟,姐姐的親事都一拖再拖,要不然,有安國公府這座靠山,她姐姐何愁尋不到好夫君?好在,最後她姐姐嫁得不錯。徐氏只當是閨女做了夢,到底是小姑娘,心中害怕,便將夢境同現實聯絡在一起。徐氏覺著自個兒沒盡好當孃親的責任,遠不及夫君對女兒的信任,竟懷疑起女兒來了。當真是糊塗了,徐氏輕輕撫著女兒的臉頰,柔聲問道:&ldo;那阿璐還擔心姐姐搶走孃親嗎?&rdo;甄寶璐搖了搖頭,而後才捏了一下弟弟的小腳丫,聲音甜濡道:&ldo;不擔心了。&rdo;母女二人說著話,甄如松便進來了。今兒是甄如松的休沐日,穿得也家常些,俊美沉穩的男子著一襲寶藍底菖菖蒲紋杭綢直裰,看到妻兒,越發是眉目含笑,芝蘭玉樹。甄如松走到榻邊,順手將寶貝閨女抱了起來,道:&ldo;我就說咱們阿璐最懂事了。&rdo;眉宇間滿是與有榮焉之感。顯然是聽到妻女的對話了。甄寶璐歪著腦袋笑,她曉得爹爹疼她,便是她闖了天大的禍,爹爹都能替她找出藉口來。徐氏見慣了夫君疼女兒疼得沒有章法的模樣,正要念叨幾句呢,便聽得躺在榻邊原是咿咿呀呀的小傢伙,竟啼哭了起來。小傢伙哭鬧還能有什麼事兒?不是餓了就是尿了。徐氏如此艱難才得這倆兒子,自然凡事都親力親為。徐氏含笑唸叨道:&ldo;就屬這當弟弟的最嬌氣,哭哭鬧鬧的,和阿璐小時候一樣。&rdo;倆小傢伙都由祖父起了名,先出生的叫尚哥兒,後出生的叫榮哥兒,目下哭鬧的便是小一些的榮哥兒。她哪有?甄寶璐不滿的癟癟嘴。不過……看到目下小小一隻的榮哥兒,甄寶璐幾乎可以想象到那愛跟在她身後圓潤潤的胖墩子模樣。徐氏解開小傢伙的尿布瞧了瞧,倒是乾乾淨淨的,想來是餓了,當即便將兒子抱到懷裡,準備解衣裳餵奶。有的吃了,小傢伙便吭哧哼哧很是著急,徐氏看了只覺得可愛又好笑,便忍不住捏了捏小傢伙的嫩臉蛋。待她抬眼,看到自家夫君望著自己的眼神,登時一愣,而後才耳根子一燙,故作淡然的垂了垂眼。若甄寶璐是個八歲的小姑娘,自然不明白她孃親的嬌羞。可她上輩子雖未嫁人,卻也有些明白的,當即便識相道:&ldo;阿璐去瞧瞧薛家表哥走了沒。&rdo;說著便從自家爹爹的腿上下來,眉眼彎彎的叫上香桃去找甄寶瓊。甄寶璐到霖鈴居的時候,那位安國公府的薛家表哥已經走了。甄寶瓊還擔心著妹妹不來了呢,這會兒見著她來了,忙吩咐丫鬟將妹妹迎了進去,又命葛嬤嬤準備瓜果糕點,很是周到。&ldo;……今兒表哥來得突然,害得妹妹久等了,是姐姐的不是。&rdo;甄寶瓊小心翼翼道,生怕妹妹生氣了。她這姐姐從來都是這樣,脾氣好,性子溫溫和和的。上輩子她就是見不慣她在孃親身邊乖巧的模樣。可爹孃出事之後,她才發現這位性子柔弱的姐姐,竟是這般的強韌。甄寶璐道:&ldo;沒事,我正好去瞧了弟弟。&rdo;說著便打量起甄寶瓊的閨房來。甄寶瓊是長房嫡女,在吃穿用度上自然不會有所短缺,加之她孃親素來對姐姐上心,有什麼好東西都往這兒送。比起她自個兒閨房的精緻華麗,姐姐這兒倒是多了幾分書香味兒。甄寶璐瞧見地上擱著的黃花梨木箱子,想來便是方才那薛家表哥送來的。甄寶瓊道:&ldo;前些日子大舅舅去了鶴州,這些都是從鶴州帶來的小玩意兒,妹妹瞧瞧可有喜歡的……&rdo;說著便親自去開啟箱子,讓妹妹挑。甄寶璐想說不要,可她這位姐姐太熱情,已經將箱子開啟了。瞧著裡頭滿滿當當的一箱,有吃的,玩的,也有筆墨紙硯和一些小擺件,的確是些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只是‐‐若單單送東西,派小廝來就成了呀。甄寶璐歪著腦袋問道:&ldo;薛家表哥怎麼不留下用飯呢?&rdo;甄寶瓊笑笑:&ldo;讓表哥說還有事,便先走了。&rdo;聽著甄寶瓊這般說,甄寶璐眉頭一蹙,倒是有些印象了。她姐姐口中的讓表哥便是安國公府嫡長子薛讓。說起來這薛讓也是個可憐的,小小年紀便沒了孃親,其父安國公續絃之後,那繼室王氏又是個肚皮爭氣的,接連生了兩個哥兒薛談、薛謙,二子聰明伶俐,深得安國公的歡心,特別是薛談,那可是皇城一等一的貴公子。這麼一來,哪裡有薛讓這個沒孃的孩子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