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瑞領著他們夫妻二人去了甄寶璐休息的客房。剛走到院子外面,就遇見了同樣來探望的沈胭,而齊國公府的三夫人薛氏和甄寶玥她們也都來了。甄寶瓊進了屋,看到了甄如松,忙走過去問道:&ldo;爹爹,阿璐如何了?&rdo;甄如松沉著一張俊臉。他也是一聽到訊息就過來了,趕到西廂房的時候,就看到女婿抱著女兒過來。看到女兒那張蒼白的小臉,甄如松差點都站不穩了。他看向長女,說道:&ldo;阿璐自個兒跑出來的,應當沒有什麼大礙。&rdo;待裡面甄寶璐換好了衣裳,甄如松他們才一併走了進去。屋內,薛讓就坐在榻邊,擰著手裡的巾子,替榻上的妻子擦手擦臉。瞧著他動作熟練,彷彿在家裡沒少這麼伺候過人。榻上的人兒雙眸緊閉,嬌俏的小臉蒼白如紙,額頭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珠,嘴裡喃喃著,彷彿是在說什麼夢話,只下意識的抓著身下的褥子,顯然是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薛讓深吸了一口氣才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待看到甄如松他們進來了,才喊道:&ldo;岳父。&rdo;甄如松道:&ldo;阿璐她……&rdo;薛讓朝著看了一眼妻子,穩住自己發顫的手,說道:&ldo;阿璐不會有事的。&rdo;&iddot;這般大的動靜,前院吃喜酒的客人,想不知道都難。連新房內坐著的沈沉魚,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並讓丫鬟出去詢問。沈沉魚的陪嫁丫鬟七夕出去打聽,之後回了新房,規規矩矩立在自家縣主的身旁,小聲說道:&ldo;好像是西廂房那邊走水了,薛少夫人恰好在裡面。&rdo;薛少夫人。乍一聽,沈沉魚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之後才想,這甄寶璐嫁了薛讓,可不就是薛少夫人嗎?沈沉魚想著那薛讓,也是曾令她動心的男子,可自打徐承朗主動求娶之後,她便一心一席待徐承朗,努力不去想那薛讓了。不過這會兒聽到這個稱呼,沈沉魚還是有一剎那的失神,而後喃喃道:&ldo;救出來了嗎?&rdo;七夕道:&ldo;據說姑爺和薛大公子趕過去的時候,薛少夫人已經自個兒跑出來了,倒是個命大的。&rdo;沈沉魚緊緊攥著衣袖,淡淡道:&ldo;徐承朗也過去了?&rdo;這七夕在沈沉魚身邊伺候了也有一段時間的,對於這位許大公子自然有所瞭解,這表兄妹之間,素來是有些曖昧的。她也隱隱聽說過一些事情,曉得徐承朗對那甄寶璐有些意思的。畢竟她是見過那位薛少夫人的,生得貌美如花,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此罷。可這話她是不能說的,忙小心翼翼道:&ldo;今兒薛少夫人也是出席喜宴才會來的,這兒是長寧侯府,姑爺身為主人,沒有不關心的道理。&rdo;這個意思就是說,徐承朗趕過去救甄寶璐,沒有其他私人的原因。到底有沒有其他原因,沈沉魚自問還是有些知道的。自出事之後,她起初過得痛苦,可漸漸的,心情也就平靜下來了。她知道徐承朗對甄寶璐是存著愛慕之意的,只是甄寶璐已經嫁人,他也成親了,這些事情,也就統統都不可能了。別說他了,她不也是嘛,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念著薛讓的。想到這裡,沈沉魚倒是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的平靜。她道:&ldo;你再過去瞧瞧吧,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rdo;徐承朗是主人,而她嫁到了長寧侯府,也是長寧侯府的人。倘若撇去了這層關係,她是斷斷不會在意甄寶璐的死活的。若是她真出了什麼事,她心底大抵還會小小的欣喜一番。&iddot;甄寶璐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薛讓守在她的身邊。她剛一睜開眼睛,就見他一副擔憂的模樣:&ldo;阿璐,可有哪裡不舒服?&rdo;甄寶璐喊了一聲&ldo;大表哥&rdo;,又看了看榻邊守著的甄如松和甄寶瓊,連倆胖弟弟都在,外面也是熱熱鬧鬧的,彷彿有她祖母和外祖母,還有她舅母莊氏的聲音。想來今兒她這事兒鬧得有點大,竟將所有人都驚動了。甄寶璐搖搖頭,說道:&ldo;我沒事。&rdo;而外面的徐承朗,心下也是萬分擔憂的,只是礙於男女之別,不能進去。徐錦心和徐繡心姐妹二人也過來了。徐繡心來的晚一些,看到徐承朗,便問道:&ldo;大哥,璐表妹她怎麼樣了?&rdo;徐承朗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望著面前的徐繡心,語氣冷冷的說道:&ldo;你不是巴不得她出事嗎?&rdo;徐承朗在徐繡心的面前有長兄的威嚴,卻也不是那種隨便發脾氣的,大多數的時候態度溫和,也算是個寵愛妹妹的好兄長。這目下徐繡心聽到自家大哥的話,表情一頓,翕了翕唇有些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