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語清脆,還未說完,就被他抱入懷中。男人的手臂緊緊收攏,彷彿要將她嵌入他的身體裡。甄寶璐展開雙臂環著他的背,臉頰貼著他蹭了蹭。薛讓道:&ldo;皇城今時不同往日,我會讓孟鶴書親自護送你。等我處理好事情,便馬上趕過去。&rdo;老太太病危,薛讓身為孫女婿,自然得盡一份孝道,這件事情就算擺在宣武帝的面前,薛讓也是有理的。不過甄寶璐存著私心,怕薛讓回去,那宣武帝仍舊忌憚他,到時候不知道想出什麼法子對付他。若說原先那宣武帝還有一點好名聲,那這幾年早就被他揮霍光了‐‐皇帝若想對於一個人,那可是誰都攔不住的。甄寶璐道:&ldo;嗯,我知道。&rdo;薛讓將此事交託給了孟鶴書,那霍青芍身為孟鶴書的妻子,自然也第一時間知曉了。一聽說這事兒,次日便來了薛府,恰好薛讓和甄寶璐都在。霍青芍便說道:&ldo;雖說我家夫君武藝不錯,但終究是個男人,阿璐是個女子,又帶著倆孩子,是該有個武功不錯的女子隨她同行才是。&rdo;這幾年,霍青芍非常喜歡纏著甄寶璐,目下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是再清楚不過的‐‐就是想跟著甄寶璐一道去皇城的意思。霍青芍一直待在桐州,沒有遠行過,此番的確是想見識見識皇城的繁華,不過最重要的一點,的確是想保護甄寶璐。甄寶璐知道霍青芍是好意,但是她怎麼說也是副將的妻子,讓孟鶴書護送她去,已經是大材小用的,沒道理這般興師動眾,要他們夫妻倆一道護送。甄寶璐瞧著這霍青芍,若說前兩年的時候,她對她還有些不滿,可後來兩家人親近,她和她也敞開說過話,也算是信任的了。甄寶璐想說不必,那沉默不語的薛讓倒是開口說了話:&ldo;也好,那就麻煩孟夫人了。&rdo;甄寶璐驚訝的看著薛讓,而霍青芍也甚是吃驚。霍青芍不傻,自然曉得這薛讓看她不順眼,每回她來薛府,他都不曾給她好臉色看過,更別提像此刻這般客氣的話了。很快霍青芍就慡朗一笑,拍著胸脯保證道:&ldo;你放心好了,我便是自己受傷,也不會讓阿璐掉一根頭髮絲兒的。&rdo;薛讓固然不待見霍青芍,卻也見識過她的功夫,她和孟鶴書都師承霍震北,一招一式都學得非常紮實。薛讓又私下找了孟鶴書說話。見薛讓如此重視妻子,孟鶴書待在他身邊久了,自然曉得他是個世間少有的痴情種。當下便道:&ldo;將軍放心,末將定然會好好保護夫人。&rdo;孟鶴書雖然生得文弱白皙,不過他極能成為薛讓最信任的部下,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薛讓道:&ldo;那就麻煩你和尊夫人了。&rdo;孟鶴書哪裡不知道,他那妻子非常樂意這門差事兒。他倆雖是夫妻,可他一直將她當成妹妹,甚至是女兒寵著,她喜歡做的事情,他從來不會阻止。孟鶴書笑了笑,抬眼看著眼前高大穩重的男人,他是見識過薛讓的本事的,甚至那一回薛讓和還是靜王的宣武帝一道平定邊關戰亂的時候,他也在。那會兒他還覺得那靜王雖是王爺,卻沒有半分架子,和薛讓更是親如兄弟,卻沒想到,曾經薛將軍捨身護住的人,如今卻竟然這般待他。孟鶴書一直覺著,像薛讓這種人,不可能如他岳父那般,一直守在桐州的。&iddot;翌日甄寶璐一行人便出發了。因時間倉促,甄寶璐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準備,只收拾了一下自己和倆孩子的衣物,便踏上了回皇城的大船。薛讓穿著一身寶藍色家常直綴站在碼頭。疾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抬手摸了摸妻子的臉,道:&ldo;萬事小心。&rdo;先前還沒什麼呢,這會兒真的要離別了,甄寶璐倒是感覺到了不捨。可週圍還有其他人,甄寶璐不好同他做出太過親近的舉止,只點頭道:&ldo;嗯。你也是,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著了。&rdo;薛讓道:&ldo;我知道。&rdo;他又看了一眼妻子手邊的兩個孩子,望著這兩張胖嘟嘟的小臉蛋,薛讓登時心都化了,便彎腰將倆孩子一手一個抱了起來,柔聲教導道,&ldo;要聽孃親的話,不許頑皮,可知道了。&rdo;棠棠一張小ròu臉表情淡淡,可在爹爹面前,卻露出乖乖的模樣,點頭表示知道了。長福卻認真道:&ldo;長福一直都很乖的。&rdo;薛讓笑笑,親了一下兒子的臉,而後再親了一下女兒的。親完了,才看著面前站著的妻子,道:&ldo;過來。&rdo;男人的嗓音溫柔低沉,即便二人都是老夫老妻了,甄寶璐也不禁有些心如揣兔。她明白他的意思,抬腳朝著他走近了一些,瞧著他理所當然的低下頭,也親了親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