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師父的時候,唐棗的眼睛亮了亮,之後卻是賭氣的沒有叫他,低著頭用著早膳。&ldo;下去吧。&rdo;重羽淡淡道。聞言,一旁的海棠行禮退下。重羽落座,看著身旁一聲不吭的小徒兒,眉眼處竟是滿足,道:&ldo;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rdo;&ldo;沒有。&rdo;唐棗小聲悶悶道。重羽也不知道她哪裡不開心了,摟著她親了一會兒,道:&ldo;外頭下雪了,今日好好待在屋子裡,可不許亂跑了。&rdo;下雪天這天又冷,而且地滑,若是凍著摔著了,可不是讓她心疼嗎?下雪了?!唐棗一下子就抬起了頭,雙眸亮晶晶的,道:&ldo;師父,我們出去看看吧。&rdo;待在屋子內,她可是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因為整個屋子都是暖意洋洋的。見她一副歡喜的模樣,重羽想著,她雖然乖巧懂事,如今有懷著孩子即將與他成親,可說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重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從衣櫃裡拿了一件紅色的斗篷,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才牽著她的手出了映月軒。師父知道她喜歡花糙,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魔界的花糙再也沒有凋謝過,明明是寒冬臘月,可是卻依然在風中搖曳,嬌豔欲滴。唐棗將手伸出去,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待觸碰到她掌心之時,便化作雪水,冰冰涼涼的。重羽看到,自然是不肯,連帶著另一隻手握在掌心,動作霸道卻又溫柔。&ldo;徒兒就玩一會兒。&rdo;唐棗眨了眨眼睛,嬌氣道。&ldo;看看就行了,可不許玩。&rdo;帶她出來已經算是胡鬧了,哪能任由她玩這麼冷的雪啊。知道師父是關心自己,唐棗也沒說什麼,只走近了一些,將身子嵌入他的懷裡,輕輕點了點頭。這美人計,差點讓重羽丟盔棄甲,可這點分寸他還是知道的。等孩子生下來了,修為高一些了,自然是任由她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ldo;師父,你冷嗎?&rdo;她自個兒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個臃腫的粽子,可師父還是如平素一般穿著一襲單薄的的袍子。被關心了,重羽的眉眼柔和了一些,道:&ldo;為師怎麼會怕冷?&rdo;唐棗笑自己傻。師父是堂堂魔尊,七萬年的道行,自然不會怕這些,而且師父的身上暖呼呼的,她最喜歡了。在院子裡待了一會兒,重羽便將人抱進了屋子裡,兩人倚在軟榻上看著窗外的雪景,直到身側的小徒兒漸漸睡去。重羽無奈,好像自從懷孕以來,她漸漸愛睡了起來。這樣剛好,以後成了親,他們一起睡著,小徒兒也不會嚷著起c黃了。重羽已經開始憧憬成親之後名正言順的夫妻生活了。‐‐實在是太美妙了。&iddot;魔界地牢最底層。自六界相處和諧之後,魔界之人亦是整日無事,日子過得頗為悠閒。這魔界地牢一直冷清許久。可就在不久前,最底層的地牢裡,關進了一個女子。地牢的最底層與一般的牢房不同,一日經歷至寒至炎、刀剮油煎,可是身上卻不會留下半絲的傷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無止境。自那女子被關進之後,這最底層就日日充斥著女子的痛苦哀嚎。平常的一些牢房,還有侍衛看管,這最底層,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有。所以在這裡聽到一陣腳步聲,是一件足以令人驚訝的事情。被鏈條綁在石柱上的女子如今早已是一副披頭散髮的狼狽模樣,原是年輕明媚的女子,此刻宛若佝僂老嫗。她緩緩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男子,露出一絲驚訝,嗓音尖銳沙啞道:&ldo;為什麼……&rdo;男子一身雪色衣袍,與這陰晦暗沉的地牢格格不入。他看著眼前飽受折磨的女子,狹長的黑眸平靜如水,最後卻是不急不緩道:&ldo;這是你應得的。&rdo;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之人,魔界之人一貫都是睚眥必報,殺伐果決。況且她曾經殺了他最重要的人,讓他耗費了畢生精力,才讓一切重新開始。若不是她,她也不會受這麼多的委屈。她該慶幸的,如今他的小姑娘正好好的,懷著他的孩子,即將與他成親。他不再看她,任由那女子在尖叫怒罵,頭也不回,闊步出了地牢。……以後這地牢最底層,永遠都不會開啟。&iddot;聽雪居。唐棗正熟睡著,突然察覺到臉頰上溼|溼|熱熱的,眼睫輕顫,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身側的男人,頓時面露驚喜:&ldo;師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