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潔,湖面倒映著碎碎的月光。微波粼粼的湖水之上,盛開著一朵碩大的蓮花,花瓣層層包裹,裡頭隱隱約約有些聲音。一抹月光輕輕落下,堪堪落在自花瓣間伸出的一彎雪臂之上。阿漣就睡在裡頭。她側躺著,同身後之人像湯匙般疊在一起,身子動都不想再動一下,朦朦朧朧間,才疲憊的嚶嚀了一聲。容臨貼了上去,問道:&ldo;冷嗎?&rdo;他的心情彷彿很好,眉眼間洋溢著笑容,彷彿這會兒阿漣說什麼他都依她。阿漣含糊的嗯了一聲。容臨一手將她撈起,隨手拿了一件散落在一旁的衣衫,裹著她的身子便一躍而起,踏著月色進了逍遙殿。容臨靜靜躺在榻上,心裡那種感覺,比五百年一回的涅槃重生還要舒坦。他想同她說說話,可她只顧著埋頭睡覺,半點都不搭理他。容臨湊過去,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見她眉眼間皆是疲憊,也就不好再捉弄她了。容臨側過身,自c黃邊抽屜中,將那小盒子拿了出來,認真的端詳了一下,而後笑了笑,抬手便將它扔到了窗外。窗外是湖,&ldo;噗通&rdo;一聲濺起了陣陣水花。罷了,這小魚妖既然對他痴情一片,同他又領了婚書,若是要為他生兒育女,自然是合情合理的。這麼一想,容臨心頭便舒坦了許多,目下身體還處於亢奮的狀態下,有些了無睡意,眼看著天都快亮了,他卻是看著那窗外的雲捲雲舒,開始想象他同這小魚妖生下的孩子。次日清晨,容臨行事,便發現身旁之人已經不在了。他心下有些不悅,蹙起了眉頭,可一想到她到底是個姑娘家,指不定這會兒是害羞了。這麼一想,容臨含笑穿好了衣袍。今日恰好有課,容臨難得好心情的去了九霄閣授課。只是進了火系班,卻發現第一位的位置是空的。容臨暗下蹙眉,便詢問了一番。坐在阿漣身後的破圖就自告奮勇的舉手道:&ldo;回上神,阿漣今日遲到了半個時辰,沖虛尊者罰她去掃流雲臺了。&rdo;容臨心下不悅,語罷找沖虛好生理論理論‐‐他素來見不慣他對弟子的體罰。不過他剛有這個念頭,就瞧見門口站著二人。容臨瞧見阿漣,眉眼當即柔和了一些,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不禁也有些微微臉燙‐‐自然是自動忽略了不大愉快的前半段。他深吸一口氣,才端得一本正經的表情,語氣平靜道:&ldo;進來吧。&rdo;至於阿漣身後的白鱘,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這條死皮賴臉的劍魚!往常容臨授課,坐在前頭的阿漣都會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面看著一面笑著,還認認真真的做筆記。那會兒容臨只笑她傻,分明是個什麼都看不懂的,卻偏生做出一副認真的模樣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今日,容臨的目光是不是的瞟向她,卻見她注意力有些不集中,根本就沒有看他。容臨心下不滿,心想他之前想的果真沒錯,容易得到的便不會珍惜,才一晚,就居然開始漠視他了。很好。容臨的面色沉了沉,當即叫了阿漣起來回答問題。她果然是心不在焉,還是經由身後破圖的提醒,才一臉茫然的起來:&ldo;上、上神?&rdo;上什麼神,不是已經上過了嘛。容臨道:&ldo;方才我將的內容,你重複一遍。&rdo;阿漣呆呆的望著他,有些無措,奈何這會兒身後的破圖也幫不了她。破圖雖然心悅上神的神姿,起初知曉上神教授火系班的高火課,也立誓要認真學好這門課,令上神對她青睞有加,怎奈破圖不愧是個花瓶,這高火課瞧著便頭疼,饒是上神在如何的俊美無雙,她也沒法子學好這門課。平日上課,也不過是仰著頭,光看上神的人就成了,哪裡還會聽上神口中講得是什麼?容臨沉著臉就走了過去。火系班的弟子個個都深吸了一口氣,這惱怒的表情,怕是比頭一回訓斥火猙還要嚴厲啊。阿漣也覺得有些羞愧,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容臨居高臨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冰冷眉眼,下一刻登時就舒緩,語氣溫和道:&ldo;你的基礎本就比其他人差,若是再不專心,結業考試過不了,這九霄閣算是白來了,你說你日後該怎麼辦?嗯?&rdo;身後的破圖就立馬接話道:&ldo;沒關係的,胖頭魚長得漂亮,嫁個厲害點的夫君就成了。&rdo;容臨的目光淡淡,落在那破圖的身上。破圖平日這胡話也是說慣了,順口便說了,見上神在看她,眼神還挺嚇人的,當即面色一僵,縮了縮腦袋,聲音弱弱道:&ldo;我、我胡亂說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