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兩晚讓蕭魚心中只感到恐懼, 並沒有半絲愉悅。只是她身為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如今後宮虛設, 侍寢在所難免。這蠻漢的本錢巨大, 又舉止粗暴, 蕭魚每一回都活受罪似的,酷刑難耐, 而今晚……薛戰望著她潮紅的小臉,披散著的髮絲帶著些許潮溼,眉宇間嬌豔嫵媚,似是含著春露的海棠。他用力在她臉上嘬了一下, 輕輕的笑:&ldo;是朕疏忽了,先前只顧著自己舒慡……&rdo;他只道足夠賣力,便以為她與他的感覺是一樣的,是以每每見她面露痛苦之色,還以為自己不夠勇猛。繼續說道:&ldo;年年,眼下這般可好,嗯?&rdo;蕭魚的眼睛恢復了些許清明,望著他噙著笑意的眼睛,滿面羞紅,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ldo;不、不要說了。&rdo;她得嗓子都啞了。薛戰繼續笑,想著適才將她弄得舒舒服服,如ru鶯般嬌嬌啼哭,心中自豪無比。而蕭魚卻不敢看他。待事後春曉春茗進來換褥子的時候,蕭魚身上裹著薛戰的外衫,是一眼都不敢看了的。只是他適才說得沒錯,她的確感受到了,與先前不一樣的感覺。而那裡,她求他放她去如廁,他卻是不肯停,最後,跟開了閘似的,將褥子都弄溼了。此刻蕭魚羞於見他,一上榻便將臉埋進被中,好在他躺了進來,倒是沒有再動手動腳的。蕭魚輕輕呼了一口氣,胸前輕微的起伏,因渾身疲憊,一放鬆便有了睏意。只是她剛閉上眼睛,男人的手臂就伸了過來,輕輕鬆鬆的,將她拉到了他的臂彎間。蕭魚枕著他堅硬的手臂,睡得並不是很舒服,而他大抵也不太舒服的,只是不明白,為何每回不是要她睡在他的身上,就是要她枕在他的臂彎。也不曉得這蠻漢如何養成的習慣。蕭魚抬起眼兒去看他,他卻是湊了過來,咬了一下她的耳朵。&ldo;嗯……&rdo;蕭魚的身形一顫,脖子下意識的縮了縮。卻聽到他低低的問:&ldo;朕可厲害?&rdo;嗓音暗啞,卻有些好聽。蕭魚的臉登時漲紅,她不說話,他便不依不饒親著她的側臉,呼吸急促。已經三更了,他是要起來上早朝的。蕭魚察覺到他的臉與自己的貼在一起,親密摩擦,這才終於妥協,輕輕點頭&ldo;嗯&rdo;了一聲。而後耳畔便是男人慡朗的笑聲,還有那因笑聲而微微震動的健碩胸膛。這人……有這麼好笑嗎?蕭魚心下默默道了一句。……護國公府很快便收到了宮裡來的帖子。上回回門,那新帝待蕭魚倒是甚是寵愛,那排場也是給足了面子。如今蕭淮又帶著五萬精兵平定西北,由霍霆霍將軍當他的副手,這般看去,這護國公府倒是頗受隆寵。蕭玉枝正在屋子裡做繡活兒。她雖性子嬌蠻,不過該學的都學了,畢竟是蕭家嫡女,護國公府鼎盛之期,蕭家女兒一女百家求,除了美貌以外,總是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本事的。現下這繡繃之上,幾簇海棠栩栩如生,很是漂亮,極應這明媚春光。聽了母親柳氏的話,那拿著繡花針的手一頓,蕭玉枝的臉立刻就擰了起來:&ldo;我不去不成嗎?&rdo;她才不想給蕭魚賀生呢。既是蕭家那麼多人去,少她一個也不打緊的。便說:&ldo;那日母親便說我病了就成了,反正我去了也是礙她的眼。&rdo;柳氏卻是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繡繃,認真道:&ldo;你啊你,怎麼就不能好好與皇后娘娘相處,你看你二姐姐,多聰明啊。&rdo;蕭玉錦啊。蕭玉枝笑了笑,說:&ldo;不過一個寡婦罷了,難不成蕭魚還能替她覓得一位文武兼備位高權重的如意郎君?&rdo;在蕭玉枝看來,這蕭玉錦嫁過人,不過多久便死了丈夫,這蕭魚更甚,成親頭一日趙煜便駕崩了,她們倆湊在一起,自然投緣。柳氏說道:&ldo;二丫頭是你堂姐,她嫁得不好,難不成你就風光了?&rdo;她這女兒,小聰明還是有的,就是這目光太過淺短。先前以為要入宮為後,雖是一樁值得欣喜的事情,柳氏也是歡喜雀躍,可夜深人靜時,也會想一些事情,覺得若是她這女兒進了宮,興許會更令她提心吊膽。待之後曉得那新帝想娶之人是蕭魚時,她固然失落,心裡也有一絲小小的慶幸。即便要選佳婿,身份太過尊貴,並非一樁好事。這話登時將蕭玉枝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