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沫輕輕搖頭,“白芸,你需信我之洞察與靈識,你既信我,便信江澤。其餘之事不便多言,江澤的身份神秘莫測,即便與我蘇家及你白家並無干係,顯而易見,其所調動的力量與手段自成體系,已超出我們所能探討的範疇。”
白芸不由得撇嘴道:“他若真擁有通天徹地之力,何必藏著掖著不用身份幫你解決一切?倘若他真有那般神通廣大,此刻就應該直接顯現真身護你周全,並在次日攜你共赴仙凡聯姻之地,昭告天下你乃江氏之人,讓整個蘇家之人無不敬仰你,那時的江夫人之稱謂,豈非更顯尊貴?哼,說到底他終究還是個江家人!”
“如此情形,只怕蘇老宗師親自拜謁都有可能。”
此話雖帶憤慨,白芸卻覺得心中鬱結需得傾訴,即便是在蘇以沫面前,她亦不願有所隱瞞。說完這話,她面色立變,黯然地看著蘇以沫,歉聲道:“以沫,我不該這樣說,實則我是為你感到委屈。蘇家上下對你皆有虧欠,乃至你的親生父母,乃至那位宗師級的老者!”
“我知你體內流淌著蘇家血脈,血緣之情重於山海,但在緊要關頭,我會堅定地站於你身邊,甚至不惜代你出面,為你討還公道!”
“我質疑江澤,他若真有修為在身,又何必避世藏蹤?”
蘇以沫默然無語,她並未再擦拭眼角溢位的清淚,但也感到了左右為難。二人相視無言,良久,白芸揮手示意:“暫且再等等吧,若江澤所言屬實,那人必會出現。無論來者是蘇天龍宗師本人,抑或是其派出的使者,只要現身,我們就立刻應戰。”
“我相信江澤也會露面,畢竟大家都在等待,無人到來之前下山亦無意義。我之所以來此贊同此舉,除了情感上的考慮,理智上也認為我不宜再置身事外。然而我也看出,蘇家大房、三房以及二房之間,立場各不相同。”
“他們看似齊聚一處,訴求一致,盼你迴歸蘇家,卻又都想將你掌控手中,視你如寶如器。對於這些人,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豪門之爭我固然理解,身處其中,人各有迫不得已或身不由己之時。可今日的局面,的確令人啼笑皆非,特別是那一句……”
蘇以沫默默點頭,旋即白芸蹙眉看向蘇以沫問道:“你講他們三家分明早已與蘇老宗師達成共識,為何還要派人前來?而來人是否僅代表蘇天龍宗師之意?對此我始終困惑不解,蘇家為何會變得如此錯綜複雜?”
這一切都側面印證了那句古語,那就是蘇天龍並非不明真相,他似乎有意如此,是不是?你們家這位老祖宗還真是非同凡響,我正是因為視你為唯一的至交密友,才敢說出這番話。否則,任何一門豪門世家內部的事情,其中隱藏的秘密與不可告人的糾葛,豈是輕易能言明的!
白芸此刻眼中閃爍著異樣光芒,看向蘇以沫道:“我不是對你有所隱瞞,我們白家長久以來精研情報之術,如今關於蘇家的情況暫且不論,單說那位蘇老祖宗,他的手段深不可測,如神龍般只露其首而不顯其尾。樓下的大房、二房與三房之中,大房有兩個兒子遠在國外,暗中操控著蘇家的產業,不斷在外擴張勢力,尤其是那個老三,更是將家族財寶源源不斷收入私囊。唯有你的父母,只能依靠你作為斂財工具,視你如待宰羔羊一般。”
蘇以沫輕輕嘆息道:“所以我對此也是一頭霧水。儘管過去六年裡我時常遭受侮辱,學業成績一度慘不忍睹,但依然有機會見到祖父,並偶爾在某些事務上請教一二。要說有些專案他毫不知情,那是絕不可能之事!”
“然而這些年我們並未從中得利,那種憋屈憤怒的心情無處宣洩。但說到這內外勾結趙家與吳家的事,難道蘇老祖宗真的毫不知情?就像昨晚的情形,不論是大房還是三房,他們的意圖已是昭然若揭,皆欲攀附吳家。倘若江澤所言屬實,蘇天龍便坐在人群中默默觀察,那麼他對於這一切應該是一清二楚。”
白芸豁達地揮了揮手,“話雖如此,只要涉及生意往來,倒也簡單。你看樓下坐著的這三家,哪一個不是深諳商道的本質。正如那句流傳已久的金玉良言:‘兩塊黃金擺在眼前,何謂高尚,何謂卑鄙,又有誰能分辨得出來呢?’”
“我絕不相信他們會指派保鏢跟咱們的護衛衝突,企圖強行帶走你。我倒要瞧瞧江澤的猜測是否準確。”她想起了蘇以沫母親昨日所說的,昨日遭人唾棄,今日卻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但終究難以啟齒,於是揮了揮手,顯得頗為煩躁:“罷了,我陪你在這裡守著,不相信他們三家竟會派人闖進來搶人。這裡別墅周圍左三層右三層,內外三重皆是我白家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