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斷然不可作為依據,倘若閣下所述,此物源自西方或者其他未知地域,亦無法證實其真正用途,故而我們不便以此物作鎮宅之寶。且此物並非經我手所得,乃是由我之前任,甚至更早之前任所遺留,彼時他們或許尚未洞悉其真諦,誤以為可鎮宅,故而此物被視為非賣之珍,我所言並無差池。”
江澤不由得輕笑一聲,“如此看來,即便我給出這般緣由,諸位未能辨識,故此理由便顯得站不住腳,還需我另尋確鑿證據以證實,是不是這樣呢?”
聞此言,黃老仙師面露一絲慍色,顯然對方話語中滿溢自信,並暗示還有更多未揭露的秘密。若是讓對方再提供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形勢必將對他不利。
他驟然揮手打斷,“小友你此話我不敢苟同,你看此物我等不明其源,你聲稱知曉,但如果萬一你也同樣不知其真貌,僅憑臆測揣摩,此事怕是有所不當吧?”
江澤搖頭淡笑,“你的意思是說我年輕,因此可能信口開河,年幼無知不足以取信於人?蒙對了一個印記特徵,就開始胡言亂語不成?兩位前輩既然見識廣博、智深如海,何不直接揭示這印記的真實身份,讓大家也能一睹其真面目呢?”
江澤沉穩地揮了揮手,“其實這個印記並不複雜,形似一輪圓滿,邊緣鐫刻著類似羽翼的紋飾,而在圓心處有一叉狀符號,一邊刻著一道銳利的角度為四十五度的線條,另一邊則刻了一條反向四十五度的線,這兩條線實則左陽右陰,明暗交織,象徵光明與黑暗之意!”
江澤神情泰然,再次揮手示意,“我對這枚印記了解透徹,並非因視力超群,而是通曉其寓意所在,並能追溯到其源自何時何處。然而,這枚印記最核心的意義,並非其所寓含的含義,而是它證明了這件物品自始至終並非用於鎮宅,而是作為某種交易媒介使用,也就是說,自誕生之初,它便是一件藝術品。”
面對臉色鐵青的黃老仙師及掌櫃,江澤依舊毫無畏懼,他環視眾人,再度揮動手臂,“諸位若有興趣探究,不妨查閱相關文獻資料,例如網路上的各類檔案,在歐羅巴大陸一帶的那些藝術品拍賣會上,此類藝術品必定會被烙印上類似的標記。”
在這修行界內,有的煉器宗師能一眼識破虛妄,謂之掌眼;有的高人卻也會一時疏忽,謂之打眼。掌櫃的心頭憋悶,口中仍唸叨著,說是他的前任乃至前任的前任不懂此物,將其當作鎮宅之寶,你又能奈我何呢?
掌櫃的忍不住取出手中的一塊靈帕,輕輕拭去額上的微汗,他一時語塞,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黃老道長。黃老道長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場煉寶不成反誤入歧途的境地,但他思量半晌,深知自己此行只是為了幫故友解困,並打算洽談一場有關秘寶的交易,未曾想竟讓自己深陷其中。
在這古器宗門之中,他的名號雖不算大,但也絕非無足輕重之輩,此事若傳揚出去,怕是要令他在同道中的名聲受損。
“此物確係真品無疑,而非偽作,此類鑑證手段,其實早已在百年前便已盛行,確切地說,早在數百年前,那時火漆封印之法就已經廣為採用,在海外的某些修煉族群中,無論是古老的仙堡還是各族貴胄,皆有自家的圖騰徽記與烙印。”
“至於這件法寶的價值幾何,吾等不便妄言,但要說它承載著千年的傳承順序,卻也未必盡然。據我所知,此物大約僅存世二三百年,因此它應當屬於古代或是近現代的一種秘寶交易之物。傳言中,那個延續自古至今的神秘拍賣會,便是見證了它的流轉歷程,甚至有人言,直至近兩年仍有珍貴寶物在此拍賣會上易手。”
江澤的話語鏗鏘有力,四周之人無不為之動容,只待拍案叫好,唯有黃老道長和掌櫃二人,此刻猶如敗下陣來的雄雞,啞口無言。原來,他們竟未想到此物可能是一種交易憑證,一種用於證明寶物真偽的火漆烙印!
“如此看來,這枚烙印經歷了無數變遷,其主要功能始終如一——證明本物的真實性!”
“看似微小的印記,實則乃是一枚具有交易性質的令牌,早先時期的交易令牌便是以此類形態出現。故此物歷來並非用於守護府邸,而是如同我們所熟知的古代拍賣盛會之入場憑證,明確表明其為貨真價實的真品,而非假冒偽劣之物。”
“譬如瓷盤、玉碟、珍稀瓷器乃至丹青墨寶,凡此種種寶物之上,往往都會烙印一種特殊標記,雖可擦拭,然而無人輕易為之,因其象徵著傳承有序,通常便是一枚火漆印鑑,證明該物曾正式參與過仙家博藝盛會或秘密拍賣會。”
江澤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