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樓下的保安打了聲招呼,她便打了車往傾城趕去。傾城是市裡最有名的酒吧,連她這個從來不泡酒吧的人都知道。她第一次進這樣的場所,以前不是沒在電視上看過,只是親眼見到還是覺得有些不同。不知道年輕人為什麼會喜歡這種吵鬧的地方,她在門口便已經很不適應裡面說話也聽不清楚的喧囂了。對服務員說了自己要找的人之後,她跟著長相俊秀的小男生找到了傅致一所在的包廂。相對於外面的吵鬧,裡面還算比較安靜,有女聲安靜地在唱王菲的《我願意》。她一進門,裡面的人眼神齊刷刷地射來,看得她怪彆扭的。她環視一圈,在人群中很容易就找到坐在中間的傅致一,他穿著格子襯衫,袖口鬆鬆挽起,手上擺弄著蜜蠟,額前髮絲垂落眼角。像他這種人,來這裡玩大多都是一班大少拍馬屁的最佳機會,人人都把他當成神一樣供拜,最顯眼的地方往往就是他的位置。她走過去,偏偏他身邊都坐著人,有絕色傾城的,也有香豔誘人的。她站在茶几對面將檔案遞了過去,道:&ldo;小傅爺,你要的東西。&rdo;傅致一抬眸看了她一眼,也沒接,繼續低下頭擺弄著蜜蠟。對面的香豔美人掩嘴輕笑:&ldo;小傅爺來傾城是為了放鬆的,談什麼公事啊,多沒勁!&rdo;眼見傅致一沒說話,身邊的絕色美人柔柔地說:&ldo;是呀,既然來了,也跟大家一起玩嘛。&rdo;話音未落,與暮便被人給拖走了,是個剛才沒注意到的國色天香。與暮哪裡肯待在這樣的地方,偏偏傅致一又不理她,她心知這裡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人物,也不好得罪,得罪了就是不給傅致一面子,也就勉勉強強地坐在了一邊。大家都知道這是小傅爺的人,卻不知道她是個什麼身份,一開始都對她客客氣氣的。也有風流的大少爺見她氣質獨特,又年輕漂亮,從進門開始就注意到她,本礙於傅致一的關係,以為她是他在外養的小情人,說話的時候手腳還是注意了些。後來說多了,眼見傅致一一點反應都沒有,心知這姑娘應該是不合小傅爺的胃口,膽子也不禁放大了起來,暗自故意靠近她,動手動腳。與暮氣極了,原本她還礙於傅致一,以為他看見自己這般總會過來解圍的,誰知他的眼睛像是長在蜜蠟上似的,抬都不抬一下。她忍住心底的怒氣,表面上客客氣氣地敷衍,起身想離開,沒想到那人竟攔住了她的去路,搖搖晃晃地走到她身邊,手上拿了個酒杯,慢慢倒了一杯紅酒道:&ldo;來來,你是小傅爺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朋友,朋友第一次見面哪有不乾杯的,我先敬你!&rdo;說完一口乾。旁邊的一個人大讚:&ldo;張少好酒量,既然人家都先乾為敬了,美女,是不是也要給我面子,喝兩口啊?&rdo;與暮不動作。那張少估計喝得夠醉,見自己敬酒她都不喝,火氣上來,搶了男人手上的杯子當臉潑了過去。就算與暮迅速躲避,可仍舊被濺到不少。被這麼一鬧,與暮哪裡還管傅致一的面子,轉身便要走。偏有不識相的張少黏在她身邊,又拉住了她的手,她觸電般,一巴掌扇過去:&ldo;放手!&rdo;張少被她扇了一耳光,原本調戲的臉迅速變了顏色,惱羞成怒地一隻手拉住她,一隻手便作勢要打回去。手上忽然傳來一股力道,幾欲將他的手捏斷,他一回頭,是傅致一的私人保鏢。遠遠地,只聽見傅致一懶懶的聲音:&ldo;張少想在我面前,跟我的助理演哪一齣?&rdo;姓張的被打蒙了,一時間忘記了與暮是傅致一的人,眼見傅致一都出頭了,立馬窩囊了。傅致一是什麼人,不鬧事的時候風平浪靜,一鬧起來,一招置你於死地,為了一個面子得罪他實在沒好處。眼見氣氛尷尬,也不知道是誰把酒吧的老闆給叫了過來,能在寧市開得起第一酒吧的老闆自然是有背景的,他出面調解,大家都會給個面子。傅致一斜眼看去,只見站在原地的與暮臉色蒼白。傅致一本來只是想小小地懲罰她一下,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把他當成計程車司機呼來喚去,卻沒想到會來這一遭。心裡不禁覺得好笑,他還以為這傢伙天不怕地不怕的。於是他示意保鏢放開姓張的,一瞬間氣氛總算得到緩和,大家心知小傅爺今天心情不好,一個個匆匆告別,很快整個包廂裡就只剩下傅致一和與暮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