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莫先生。&rdo;沈炎率先向他微微致意，莫北把方才捋上去一半的袖管褪下來，緩緩&ldo;嗯&rdo;了一聲。然後又把目光轉到韓菁身上：&ldo;吃晚飯了嗎？&rdo;得到點頭的回答後笑了一下，目光淺淡，對沈炎再次開口：&ldo;還要不要再待一會兒？管家新做了糕點，不是很甜，可以嚐嚐。權當彌補早晨我的失誤。&rdo;&ldo;多謝您。&rdo;沈炎目光也很真誠，&ldo;今天就不了。&rdo;莫北做了個手勢，面容越發和藹：&ldo;那就不送了。&rdo;等沈炎走後，莫北把手中的堅果交給女傭，一邊吩咐：&ldo;做碗粥，簡單點兒就好。一會兒我在書房吃。&rdo;他的話被韓菁聽到，後者輕輕拽住了他的袖子，莫北迴過頭，看到韓菁很清澈的眼睛：&ldo;你還沒吃晚飯嗎？&rdo;他說了一個&ldo;沒有&rdo;。她的目光閃了閃：&ldo;為什麼？&rdo;莫北低下眉眼瞧了瞧她，開口：&ldo;我在等你回來一起吃。&rdo;韓菁垂下頭看地面，仍舊拽著他的袖子不鬆手，片刻後又揚起臉，說：&ldo;我們看了一場電影，中間出了點兒問題，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就吃完晚飯再回來的。&rdo;莫北淡淡地&ldo;嗯&rdo;了一聲，沒有說什麼。韓菁望著他，咬著唇說：&ldo;我下次會打電話提前說的。&rdo;韓菁終於擰起了眉頭：&ldo;你的&lso;嗯&rso;是什麼意思？&rdo;莫北身形不動，眉眼間的神色在暗色中稍稍有些模糊，又或者只是因為韓菁看不懂，只聽到他淡淡地說，&ldo;你不需要向我彙報。&rdo;韓菁的眉頭擰得更緊了：&ldo;什麼意思？&rdo;莫北笑了一聲：&ldo;菁菁，你想想看這兩年你做的事，有哪一件是我想讓你不做你就肯不做的？又是有哪一件是我想讓你做而你肯乖乖做的？&rdo;韓菁慢慢鬆開他的衣角，低聲說：&ldo;你在生氣？&rdo;&ldo;我不會對你生氣。&rdo;莫北轉身離開，&ldo;我只不過是有些遺憾。&rdo;這大概是頭一次主次轉換，莫北對韓菁冷戰。莫北進了書房就一直沒有再出來，韓菁無法知曉他此時的心情是否已經平靜。她站在樓梯口，看到女傭端著粥進去又出來，出來又進去，糾結半晌還是不曉得到底要不要去道歉。她從沒給莫北道過歉。&ldo;對不起&rdo;三個字如今也還是很難說出口，更何況，她對莫北又實在有些怨氣。然而一個小時候，韓菁還是在遲疑不決之後站在了書房門口。她站在門口，又開始新一輪的糾結。手指每次總是在距離房門一厘米的地方停住。這個動作迴圈重複了幾乎一刻鐘，直到管家的話音從背後傳過來：&ldo;小小姐，你怎麼一直站在門口，為什麼不進去呢？&rdo;下一刻房門就被從裡開啟，莫北看了看她，露出一個笑容，讓開位置：&ldo;怎麼不進來？&rdo;韓菁望著他，眼神透著糾結。莫北看了看她，又說：&ldo;進來說話。&rdo;她跟著他進屋關門，坐在沙發上咬嘴唇，莫北把剛剛沒來得及擱下的筆扔回桌面上，輕聲說：&ldo;你和沈炎，有沒有想過要分手？&rdo;韓菁抬起頭來看他：&ldo;我和他為什麼要分手。&rdo;&ldo;因為你以前說，你對他只是不討厭。&rdo; 莫北淡淡地說，&ldo;你如果不想和他一輩子都呆在一起，那我建議你們還是提早分手。菁菁，沈炎不是你能控制的人。&rdo;韓菁很仔細地觀察他的臉色，說：&ldo;如果我不想分手呢？沈炎對我挺好。而且我也沒想過要控制他。&rdo;莫北斜靠在書桌邊沿，雙手抱臂看著她：&ldo;對你挺好的人有很多，沈炎只不過是其中一個。你不想分手，但是你也沒有想過要和他結婚，是不是？&rdo;韓菁沉默。莫北一語中的，她半晌才想出可以反駁出他的話：&ldo;什麼都可以慢慢培養。&rdo;莫北步步緊逼：&ldo;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現在這樣年輕，就認定了想要和沈炎一起白頭到老，是不是？&rdo;韓菁抬起頭，眼神倔強：&ldo;為什麼不可以？&rdo;莫北接著說：&ldo;好。那就繼續推理。如果你們不分手，將來肯定會一起到新加坡。以你現在回家的頻率來看，一年裡你在t市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十天。菁菁，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讓我覺得，我從小一手養大的珍珠就要被人摘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