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菁大口大口喘氣，一個陰冷的女聲貼著她的耳朵響起來：&ldo;韓菁，你不是說你不怕死嗎？我今天就掐死你怎麼樣？&rdo;韓菁的喘息稍稍平緩，抬起頭漠然地看著她：&ldo;你可以試試看。&rdo;韓冰的臉色揹著燈光，眉眼間的厲色較之前多了幾百倍，冷冷地笑：&ldo;你以為我當真不敢？&rdo;韓菁的手腳依舊被她制住，她頭一次覺得自己身體不好的諸多壞處，連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韓冰還在掐住她的脖子，她的眼神裡有一種絕望和極端的憤怒，就像是一簇火焰，幾乎想將韓菁挫骨揚灰：&ldo;以前是我顧忌多，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好怕的？&rdo;韓菁無聲地看著她，嘴角還有一點譏諷的笑，讓韓冰更加憤怒，手下的力道又大了幾分：&ldo;憑什麼你就應該得到每個人的寵愛，我就得被逼著去另一個城市找生存？我到底有什麼錯？我的臉面沒有了，我的家族沒有了，我不過就是愛上一個人，我憑什麼要受到這麼大的懲罰？我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論裝可憐玩天真，誰比得上你呢，韓菁？論陰險狠毒，誰又比得上莫北呢？憑什麼好處都讓你倆給佔了，本來最該被理解被同情的人是我！&rdo;&ldo;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rdo;韓菁譏諷地看著她，&ldo;讓你狼狽不堪的人是莫北，又不是我。&rdo;&ldo;你還想繼續裝傻？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表情特別特別不招人待見？&rdo; 韓冰一手揪住她的頭髮，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面目癲狂到近乎猙獰，&ldo;那麼多拍賣品，你獨獨競拍一件唐寅畫作！你就是知道那是韓家以前的藏品，是我爸爸最珍愛的寶貝，所以你才死死咬住那麼高的競價還不放！折磨人特別有快感是不是？現在你快被我掐死了，是不是也特別有快感？是不是？&rdo;韓菁臉漲得通紅，根本說不出話來。她的掙扎本就無力，在韓冰扼住咽喉後就更加沒了力氣，漸漸真的快要沒了呼吸。莫北的聲音忽然隔著門板傳進來，大概是在對一個女士說話：&ldo;小姐，打擾一下，請您幫個忙可以嗎？&rdo;趁著韓冰一瞬間愣神的空當，韓菁用盡了全力，手指緊緊揪住韓冰手腕，高跟鞋狠狠踩上韓冰的腳背，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了她。她迅速把門拉開，但她的手腳發軟，一瞬間就跪在了地上。下一刻她就看到一個身影在她面前蹲下，隨後她就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緊緊擁在了懷裡。莫北捧住她的臉蛋仔細確認她的狀況，韓菁揪住他的袖子不停地大聲咳嗽，他又很快撤出了一隻手給她拍背。他的懷抱安穩，力道也很溫柔，讓韓菁咳出來的眼淚漸漸止住。等她的狀況漸漸好一些，忽然聽到頭頂上方莫北冷冷開了口：&ldo;站住。&rdo;韓菁的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那個明紅色的身影晃了晃，還是停下。莫北眼底的戾氣止都止不住，語氣帶著罕見的陰沉，以及隱隱的盛怒：&ldo;韓冰，我們離婚時候達成的協議，你全忘了？&rdo;韓冰回過身來，淚眼婆娑，妝容全部花掉，十分狼狽：&ldo;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是你讓我一無所有，都是因為你！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的滋味兒！&rdo;&ldo;那你就試試看。&rdo; 莫北低下頭，把韓菁半摟半抱扶起身，語氣極清淡，&ldo;韓冰，今天的賬還沒算。&rdo;他倆慢慢向電梯走，身後韓冰不顧服務人員的拉扯，聲嘶力竭地喊：&ldo;莫北你一定會受到報應！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rdo;韓冰的突然出現就是一個噴嚏，來得沒預兆，消失得也迅速。如果不是脖頸上傳來的痛感，韓菁幾乎要以為自己只不過是經歷了一場噩夢。莫北把韓菁一路攙扶進車子裡，喂她一小口一小口喝掉水後，又很仔細地檢查她脖頸上被捏出來的紅痕。眉心微蹙，眼神裡蘊含陰沉。韓菁拽拽他的手指，提醒他回神。她嗓子疼，一時口不能言，便在他的手心裡一個字一個字地寫：&ldo;你在離婚協議裡寫了什麼？&rdo;莫北看了看手心，轉移了話題：&ldo;沒有什麼。只是讓她不要再回t市。&rdo;韓菁有些懷疑地瞅著他，但莫北一副標準笑容，她照例是找不出破綻。只好垮下肩膀，很是氣餒。莫北的眼睛又掃了掃她的淤痕：&ldo;一會兒請家庭醫生來看一下。&rdo;韓菁擰起眉毛，在他的手心裡繼續寫：&ldo;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