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存在,邵雪芋可真是不信。畢竟就連影劍門之首,楊梃的手下大將馬軒,當年也曾跟段翎交過好幾次手,沒想到段翎竟會選這個時間點,刻意將威天鹽這支實力暴露出來,真不知他心下究竟是怎麼想的?
轉過了頭,見楊柔依面色發白,邵雪芋不由心生憐惜。楊梃這義女自幼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畢竟楊梃未曾婚娶,大男人要帶女兒可真不易,真要說起來,楊柔依與自己又或解明嫣的關係還要親密些。
既然身為楊梃義女,影劍門之事自不可能瞞過她,只是楊柔依大概怎麼也沒想到,這種事竟然竟然真的和她的義父有關!既然連石漸都這麼認為了,恐怕楊梃便是那神秘莫測的真兇,影劍門也已從暗中維護武林正義的宗旨,變成他手中殺人之刀,這真相教她如何受得了?
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楚楚可憐的楊柔依身上,轉向自己的目光裡全是責怪之意,全極中火氣愈增,只是犯不著為此小事發怒,「本來本座也非不通情達理之人,若她不知老四之事,也不會為難她,碰上她的時候本座也問過她那幾日的行蹤,沒想到無論怎麼問,她卻是死不開口,全不曉得為自己置辯,本座自然只好先行拿下她再為行止,你們倒說說這有什麼錯?」
雖說全極中說的理直氣壯,但在場眾人都知他向來作風,即便開口詢問,也絕不像他所言那般客氣,比之官家問案也不過少了官服和過堂刑具而已,除了吳羽「哦」了一聲,頗有點興趣地打量起簌簌發抖的楊柔依外,旁人望向全極中的目光竟是一點未變,氣得全極中臉色紫的發紅,別過頭去再不肯說話,只留下侍立在後的長徒樸鍾瑞、二徒金賢宇二人回瞪眾人,氣氛一時緊繃。
「不知那事發生之時,楊姑娘究竟身在何處?」
詢問的言語出了口,見眾人責怪的目光全到了自己身上,吳羽聳了聳肩,仍是一副不當大事的輕鬆模樣,與全極中的臉紅耳赤恰成對比。
「凡事總得弄個清楚,何況此事關乎楊姑娘清白,在下自是不能不問,只不過若楊四爺與影劍門的人都已消失無蹤,全五爺卻還能在外頭找到楊姑娘,想必這段時日楊姑娘必然不與楊四爺一路,只是事關重大,無論如何此間行蹤,還得請楊姑娘稍作交代以自清,各位說是不是這道理?」
雖然是同樣的問題,但出自神態平常輕鬆的吳羽之口,與出自全極中問案般的口吻,效果確實大大不同,只沒想到楊柔依仍是抿緊了嘴不肯作聲,泛白的臉上微染紅暈,說不出的嬌荏柔弱,全沒一點俠女英風,看了只令人更加憐惜,全然不會把她和滅門兇手想到一處。
「看來確實是有點問題,」
察顏觀色,吳羽似是看出了什麼,他對著面上狐疑的姬平意搖了搖手,著他不要妄動,「不過也未必是跟楊四爺有關的問題。楊姑娘既不肯跟我們這些大老爺說,不若晚些跟姬夫人與石夫人私下說說如何?有些女兒家的私房話,確實不適合讓連妻子都沒有的大老爺們聽到,說來若與此事無關,兩位夫人也知此中分寸,不會隨意洩漏出去的」
見楊柔依羞答答地點了點頭,和當初被自己逼問時咬緊牙關死不開口全然像是兩個不同的人,感覺自己被耍了的全極中大是惱怒,偏偏身份擺在這兒,也真不好跟個小姑娘嘔氣:只他對吳羽的火氣卻更大了許多,威天盟的結義兄弟之中,連那身段幼小猶若童子的石漸都娶了妻,只有自己和楊梃至今仍是孤家寡人。
楊梃向來高傲獨行,也還罷了,自己身為遠雄堡之主,卻始終沒個夫人,早是全極中一塊心病,沒想到這人邊說邊望自己還邊偷笑,擺明了是說出來氣死人的!
說來全極中也是威震一方的豪雄,又年當盛壯,本來絕不會沒有姻緣,只是他氣性大,又喜遷怒,一不如意便又打又罵,堡中家丁星離雨散,轉換之快比之姬園過世後的棲蘭山莊還要嚴重。
家丁已是如此,枕邊人更是受不住,原先雖也曾有過妻子,但沒相處個幾日便下堂求去,久而久之連這麼點機會都沒了,身邊除了徒弟之外,幾乎沒什麼可以和他相處過十來年的人。
只是這等事終屬私人小事,無論如何也不登大雅之堂,吳羽雖明譏暗刺,全極中卻不好發作,只冷澈地瞪著身後差點忍不住偷笑的兩個徒兒,迫得他們都閉了嘴,死氣沉沉一如道學面目,這才轉了過來,「難不成吳兄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
「五爺說的是哪兒話?此事如此重大,自然不能算了,」
嘴邊淡淡一笑,雖說吳羽面上彷佛被土石磨擦過般難見真實面目,但一直笑意盈盈,將面目也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