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這真是奇怪透頂的事。
於是——
楊志宗在無可奈何之下,故意乾咳了一聲!
“咳!”
那女子被這一聲咳嗽驚醒,一骨碌翻身而起,倚壁而立,雙掌作勢,看她這動作,乾淨
利落已極,顯然具有絕佳身手。
楊志宗不由被嚇了一跳。
“宗哥,是你,害我等了一夜!“
“咦!瓊妹,你
“我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但你又不在,這一夜你到哪裡去了?”
“哦!碰上一個兒時舊友,痛飲達旦!“
原來這女子正是武林雙奇之一,南海鳥石島“南痴愚駿釣叟尉遲若彰”的孫女,尉遲瓊
姑娘。
“宗哥,你記得當你離開烏石島時,我駕舟送你登岸,在舟中我曾向你說過一句什麼話
嗎?”
說著,粉臉含笑,梨渦淺淺,更覺嫵媚動人。
楊志宗尷尬的一笑道:“瓊妹,我忘了!”
尉遲瓊笑容一斂,變為一種薄嗔之態,噘起嘴道:“哼!我知道,你連我都忘了!“
“哪裡話,令祖父對我有授藝之恩,在島上時,又蒙瓊妹照料,怎能忘得了呢!只是
只是”
一連幾個只是,逗得瓊姑娘“噗噬”笑出聲來!
“只是什麼?”
“只是我記性不好!”
“哼!騙鬼,你心裡壓根兒就沒有我!”
尉遲瓊話方出口,頓覺不妥,一個黃花少女,這種話怎能出口,但已無法收回,只羞得
一張粉臉,直紅到耳根,緩緩的垂下頭去。
這一份嬌羞之態,我見猶憐。
最難消受美人恩,尉遲瓊的心意,楊志宗何嘗不知道,只是他的一顆心,已交付與了紅
衣女上官巧,紅衣女上官巧,與他同赴南海,求取“千年靈龜”之血,以解楊志宗所受“招
魂蝶秦媚娘”所施的“春風一度丸”之毒,不幸中途遇風,船毀人亡,伊人常伴波臣,楊志
宗痛不欲生,若不是因為本身許多事未了,他早已死酬紅顏知己了,所以,他並非無情,而
是他的情感已枯竭了。
“瓊妹,千萬彆氣惱,我委實記性不好!”
“哼!誰氣惱來著,要我提醒你嗎?”
“好,瓊妹說說看!“
“我曾說有一天我會到中原來找你!”
尉遲瓊頭一抬,情深款款的瞟了楊志宗一眼,又低下去。
“對,有這句話,瓊妹,坐下來談談好嗎?”
尉遲瓊嫣然一笑,移身坐在床沿上,楊志宗搬椅子,對著她坐下,兩人似乎都感到無話
可說,不,不然,尉遲瓊有滿腹的相思意要向他傾訴,但,女人多半是被動的,她有話說不
出口。
而楊志宗確實是無話可說,但心裡難免有點歉然。
片刻之後,楊志宗拋開話題道:“瓊妹,你怎的知道我在這裡?”
“殘肢令的事,轟動了整個江湖,我猜想,你可能也會起來看這一場熱鬧,所以就向長
沙而來,剛到,就聽人說‘冷麵少年楊志宗’獨鬥‘苗疆五毒’和‘天山龍女’大鬧‘正陽
酒樓’,找你還不容易!”
楊志宗點了點頭,忽地一個意念,暗閃心頭:“不知‘南痴愚駿釣叟’是否同來,如果
這老兒來了,也插手的話,對自己的打算,大是不利!”
當下低聲道:“瓊妹是一個人來,還是”
“嗯!我一個人來,我公公說要過些時才來哩!還說要了卻當年一段小小因果,我可不
知道是什麼因果!”
楊志宗心裡感到一寬,至於所說的因果,恐怕就是指赴武林一異之約的這回事,但他卻
不說出口來,稍停又道:“瓊妹離開烏石島,曾得到尉遲老前輩的同意嗎?”
尉遲瓊小嘴一噘道:“你問這幹嗎?”
“那你是偷跑出來的了?”
“哼?偷跑?才不是”
尉遲瓊像是受了無邊的委屈,她為了愛他,不惜私離南海,拋下祖父孤零零一人在荒島
上,而他卻不領這份。。。。。。
情。
她本想說:“還不是為了你!”但畢竟說不出口,只好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