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國民本來就認為絕對服從國王是理所當然的,光是國王親自出現在他們眼前,就令他們非常感激了,更何況還直接跟他們說話、與他們約定,因此大家都撤退了。
葛斯特四世內心一定在好笑吧!馬克西米安和拉蒙他們都憤怒得頓足不已。
「都已經有十個小孩了,還說什麼當父親的喜悅?太可笑了!」
利比亞護將軍抬頭看著國王消失的陽臺,不屑的說。
少數的革命派及和他們共同行動的市民們,就此做鳥獸散。跟隨著拉蒙、達里爾這些名將們的竟然只是一群鳥合之眾。
劍拔弩張的革命,就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然而,第二天事情卻急轉直下。
葛斯特四世本來答應要跟國民代表談話,可是,他卻毀約了,當天晚上就亡命到卡雨納達公國。
七位愛妾,他連一個都沒帶,更別提產出死嬰的克莉斯汀了,年幼的孩子也棄置不管,只帶走他拿得走的財寶、迪蘭公爵、拿巴爾公爵以及幾位他籠愛的大貴族。
也許是因為他要逃亡到王后所在的卡爾納達公國,因此無法帶愛妾同行,才把她們拋下的吧!
但是對於他的任性亂來,國民們真正爆發了無比的憤怒與厭惡。
這時,革命已經是國民們自己的意願了。
知道國王逃亡之後,貴族們也一個個開始逃亡,但是幾乎都遭到改名為革命軍的革命派精銳部隊逮捕。
利用船逃亡的人,都跟著被擊沈的船而沉屍海底。
有的人躲在府邸或城堡內的密室裡,不過,遲早也是會被趕出來的。
其中,被以最高獎金懸賞抓拿的,是休琍爾聖將軍。
休琍爾在暴動那天晚上,不理會國王再三要他一起逃亡的要求,拒絕亡命到卡爾納達而留在國內。
他之所以拒絕,一方面是反對國王逃亡,認為他不可以違背自己在國民面前的約定。而另一方面,則是想要留在國內,為再度復興王政而觀察情勢。
不過,違背約定的國王,竟然會使國民們如此憤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束手無策之餘,面對的不僅是革命軍,還有蜂擁而來,毫無制度的暴徒們,休琍爾不得不也開始逃亡了。給予領民自治權的休琍爾,在這個時候,得到他們的回報了。
領民們單獨組織成了一個自衛團,成功的將隱藏在府邸裡的休琍爾聖將軍,藏匿在艾雷歐爾的領地內。
他讓在府邸裡的傭人放假,然後自己帶著賽森一個人,逃到領地的最深處,靠近亞美利斯國邊境的狩獵館。
領民們機警的行動以及對休琍爾意外的忠誠,都是賽森沒有想到的。然而,這更令賽森深切的感受到,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在運轉了。
他已經知道,他所信賴的馬克西米安是亞美利斯國的軍人,而更湊巧的是,休琍爾逃往的狩獵館,就在亞美利欺國邊境附近。
休琍爾.亞洛.艾雷歐爾已經一步步走人陷阱中了。
逃到狩獵館的第五天。
晚秋的夕陽很快就沈沒了,葡萄月過後,進入霧月,才下午六點,周圍就被一片夜色包圍,空氣漸漸冷冽起來。
因為不能點燈,因此休琍爾早早就上床了,可是卻輾轉難眠。
「根本就是以革命之名,進行暴動」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
休琍爾不承認這是革命,而認為是暴動,為了再度復興王政,這次的事件絕不能稱為革命。
而煽動國民的,就是那個黑髮男子馬克西米安,這使得休琍爾更加焦躁不安。
他也無法原諒拉蒙戰將軍那些本應對國王忠實的大貴族們的背叛,但是,休琍爾對馬克西米安.羅蘭德,卻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快。這份強烈的情緒波動,折磨著休琍爾。原本模糊的感情,隨著一次次的與那名男子相對,已轉變成激烈得讓他難以控制的情緒,使得他十分困惑。
這時,噹的一聲,有石頭往窗戶上丟。
又繼續了一次,沒有打破玻璃,是有人從窗外丟小石頭,好像在打暗號。
休琍爾迅速在睡衣上面披上一件狐皮長袍,穿好室內脫鞋後,躡步下床走近窗邊。
隔著窗簾往外看,只見自雲間露出的月亮,清晰地照出了周圍的景色,賽森就站在窗下。
他準備了兩匹馬,向休琍爾揮手做著某種暗號。就在休琍爾想開啟窗戶的同時,走廊那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被粗暴的開啟,數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