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仍有人倔強的漢子追隨坤爺,就如九十年代那位雄霸東北的喬爺,赴刑場行刑,一路上大小混子夾道“歡送”,鞭炮二踢腳響徹天空,有時候江湖人的仗義熱血,連老一輩兒的公安都歎服不已。
坤爺處於風雨飄搖的節骨眼,視他為偶像的混子們崇拜之情不減分毫,聽說坤爺遇襲,生命垂危,人們從四面八方湧向人民醫院,頗使寧和市公安局的警察們頭疼,三樓手術室外,幾十號老爺們靜靜杵在樓道里,手術室的門由市局特警大隊的特警把守,這已說明上邊確實要動坤爺。
歐陽思青指間夾著細長的大衛杜夫,來回踱步,高跟鞋踩踏地板發出的清脆響聲在老爺們的耳朵裡,絕對離是樓道里最美妙最動人的旋律,除了坤爺圈子裡的人,河西商業圈子只來了兩人,是坤爺十幾年的至交好友,他倆能在坤爺處於風口浪尖的危急時刻不劃清界限,前來探視,當得起“至交”二字。
世態炎涼啊!歐陽思青牽扯起一抹陰冷笑意,要是在以前,河西省首富遇襲,寧和市大大小小的領導,甚至是省委的高官恐怕得踏破人民醫院的門檻,歐陽思青並非替坤爺憤憤不平,是唏噓現實的殘酷有時比她預料的猶有過之。
三個小時後,坤爺甦醒,醫生通報了病情,一枚彈頭擦破肺葉,導致肺部嚴重感染,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歐陽思青才不顧這些,趙坤死活她真不放在心上,第一個衝進病房,盯著臉色慘白的坤爺,焦急問:“坤爺,冰子呢,冰子到底怎麼了?”
“冰子為了救我為了救我”趙坤話未說完,又陷入昏迷狀態,若非兩名護士極力拉住歐陽思青,她早已衝到床邊使勁搖晃趙坤的身子了,發瘋的女人不可理喻,為了男人發瘋的女人更不可理喻。
歐陽思青最終在小鳳攙扶下走出病房,到了僻靜角落裡,她無法壓抑心中酸楚,掩面哭泣,嗚咽道:“冰冰你到底怎麼了知道我多麼擔心你嗎,給我打個電話呀,別嚇唬我好不好,好不好”
小鳳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看著,她從未見過自家主子顯露如此柔弱一面,背景通天的女強人女富豪,終究也是女人,正當小鳳感概萬千的時候,痛哭的歐陽思青忽然扭頭盯著她,嚇了她一跳,不由自主哆嗦起來。
“跟了我這麼多年,膽子倒越來越小,看你一眼嚇成這樣。”歐陽思青轉瞬恢復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強勢形象,從包裡捏出紙巾抹掉臉上淚痕,面無表情道:“你前些天不是說下邊有人搭上了俄羅斯西伯利亞訓練營的線。”
小鳳慌忙點頭,道:“是莉莉,與北方聯合電力合作開發大機組發電專案的俄方負責人對莉莉情有獨鍾,那人無意中透露與西伯利亞訓練營的負責人是好朋友。”
“讓莉莉搭線,找最好的殺手,我要殺人!”
歐陽思青美眸裡殺機盎然。
市人民醫院亂成一團的同時,河西九爺在寧和的賭場、酒吧、KTV、洗浴中心,大大小小十三個場子被砸,郊區投資過億日進斗金的鬥狗場差點被河西第二建築集團施工機械隊的推土機挖掘機夷為平地,上百萬的純種鬥犬被活活打死十幾只。
朱華騰的物流公司,以及開發的兩處樓盤均遭到百餘人圍攻,售樓中心一片狼藉,幾十名保安受傷,三年來坤爺的隱忍使無數熱血漢子憋了口氣,坤爺遇襲,他們終於找到了宣洩憤怒的機會,如大江絕提,一發不可收拾,狠砸!狠打!
坤爺,河西黑道標杆式的人物,隱藏在暗處的力量有多麼強大,農村刁民出身的李老九終於切身體會到了,幾個小時裡,李老九接了無數電話,初時氣急敗壞,揚言與坤爺勢不兩立,後來慢慢的麻木,坤爺圈子裡狠人們爆發出的力量令他犯怵,心虛,他拿什麼資本去勢不兩立,終於明白,坤爺從前的忍讓純粹是為了那人大代表的光環,而非忌憚他李老九的實力和能耐。
城西別墅區,最大的私人別墅裡,九爺臉色陰沉,踏著名貴的蒙古地毯,來回踱步,戰飛揚的殭屍臉刻板到滴水不漏,抽了兩根古巴雪茄後,才說話:“九爺,坤爺必死無疑,這點不用懷疑,不過今晚河西道上的動靜太大,我想早盯著河西黑道的公安部肯定不會視若無睹,你趁早做準備吧。”
“公安要動他趙坤,關我屁事兒,怕個逑。”九爺斜眼逼視戰飛揚,恨這傢伙把天衣無縫的計劃搞砸,惹出這麼大的動靜,牽連了他,但又不能發洩,別墅裡十多個帶槍的保鏢未必能擋住這變態,如果不是捏著對方軟肋,人家根本沒把他九爺放眼裡。
戰飛揚冷笑道:“李老九別鑽了牛角尖,聽我話,趁早避風頭,這次倒黴的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