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茅山宗控制鳥屍傀儡這般邪祟,那些烏鴉也是活的生物,沒有鴉屍那種強烈的屍臭味道。任天庭耗盡元神護衛國脈,決不會是一個蠅營狗苟之徒,而控屍御屍似乎也非他所長,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冒充太常,並不惜採用傀儡竊聽的下作手段?
控屍手段高明又和太常婆婆素有積怨的術士,我所知道的只有一個道妖,但道妖的形體已被樹結界擊潰,短時間內不可能聚合成形,難道控制屍傀儡的另有其人?
窗外一道電光閃過。“轟隆“一聲,雨勢又變得急促起來,我地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暗罵自己糊塗,那道從土地廟中逃離的黑影,不正是那個和他形影不離的白衣女人嗎?這女人的形體和道妖一樣有形無質。難怪自己的掌心雷轟擊全無效果,她和道妖狼狽為奸,冒充太常轉世自然是正常不過。
張鐵嘴臆造出來的新茅山宗被這女人一手摧毀,那時她利用地就是一具散發著強烈惡臭的鴉屍,至於這白衣女人為何非要和我們為難,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從她的隻言片語來看,似乎和張鐵嘴頗有什麼淵源過節,看來只有見到張鐵嘴才能問個明白了。
中年漢子對烏鴉沒有興趣,對苗家村滅村卻大是好奇。他雖是外地人,來到本地卻已有十多年光景,聽說過關於苗家村的一些片言隻語,這時候插嘴說“苗家村消失四十年了罷?事情好像和你說的並不一樣,苗家哪裡有甚寶物?聽說苗家個個殷富,都是為富不仁的地主,有一年終於天降禍殃,來了一場瘟疫,那瘟疫好可怕呀。苗家人個個屍化成水,屍水滲入地下,直到現在周圍的村莊都不敢挖井,要到外地挑水喝呢”。
我想起任天庭述說的情景,心裡一跳,老廟公臉上佈滿驚疑之色。他把手伸進自己的胸膛,看了我一眼後又停住了。這個細微地動作被我看在眼裡,中年漢子什麼也沒有看見,他張了張嘴還要說什麼,我急忙打斷了他的話頭。
“你不要亂講好不好?苗家村毀於地火。那是老廟公親眼所見,怎能有假?你聽的那些傳言不過是捕風捉影,自然當不了真。對了”我轉頭問老廟公“太常婆婆使用屍傀儡。果真找到了那件寶物?”
不料老廟公並不理會我,他怔怔地看向中年漢子。說:“傳言好像不錯啊,苗家村人確是屍化成水後慘遭焚屍。只是當時的情景並無人看見,難道苗家村還有幸存者?”
看來這老廟公在土地廟中與世隔絕。和任天庭他們並無接觸,所以並不知道當年進入苗家村的幾個外人中,其實有個人一直生活在他的附近。不過任天庭通曉星佔之術,應該測算出苗家村還有老廟公這樣的倖存者,之所以不來相見,或許有他自己的理由和苦衷。但老廟公聽到傳言敘說的情景後卻吃驚異常,似乎難以相信還有其他地倖存者,看著他滿臉驚惶,我心下不禁起疑。
在那場大火中。苗家村人縱然無幸。太常婆婆他們卻是道行高深之輩。老廟公既為太常婆婆所救。那幾個同行地道人自然不會喪生於火災。他們在各地遊歷。慘案自他們口中說出毫不稀奇。何況像這樣地滅村大案地方縣誌中也會記載。那麼老廟公為什麼這樣驚慌失措?
他為什麼這樣驚慌失措?
苗家村地那件寶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從那隻烏鴉出現後。老廟公地神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他閉目沉思。似乎想起了什麼久遠地往事。我和中年漢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敢打斷老廟公地思緒。一時間屋裡安靜下來。只有外面紛雜地風雨聲清晰可聞。這場風雨果然已下了三天三夜。想起任天庭地預言。我不禁對他地佔侯術暗自欽佩。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油燈閃了幾閃。終於熄滅了。房間裡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大家才驚醒過來。中年漢子站起身來。伸手端過油燈。奇怪道。怪啊。還剩下不少煤油呢。怎麼熄滅了?他把油燈放了回去。擦著了手中地火柴。房間裡一點火苗燃起。火光下只見他地臉上似笑非笑。五官上似乎有點點地汗水滲出。
我來不及細想。一口吹熄了中年漢子手上地火柴。伸腳把他絆了個跟斗。雙手迅速按上了他地背部。黑暗中只聽見“撲”地一聲。那盞油燈也被老廟公拂在了地下。
一股強烈的惡臭從中年漢子地全身散溢開來,那是一種腐爛多年的屍臭,中年漢子地身子扭了幾扭,終於一動不動了。老廟公的指尖燃起青藍色的光芒,他的臉色沉靜如水,看著俯臥在地上的中年漢
我們兩人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裡,都沒有注意到屍毒會在無聲無息中侵入中年漢子的肌體。這種奪魂蝕魄的屍毒是一種經久不滅的陰魂能量,它可以置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