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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到了一絲輕鬆。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關係太常轉世後的下落,對我來說至為重要,但“神鴉社鼓”之語卻又讓我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當務之急,只怕還得找到老+問個清楚。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他心中所受到的重創遠比雙目失明的傷勢要嚴重的多,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他乍遭慘事,又在奇禍陡起時睹見兇手的面容,赫然竟是自己鼎力相助的心愛之人,震驚之下,早已傷及元氣。他的元氣受損,又沒能及時修復,雖然身體無礙,卻沒得幾年壽命了。

想起老+一生跌坎坷,到頭來不過枉為他人作嫁,且竟遭反噬之報,心中對太常婆婆的憎恨不免又多了一層。她為求玄陰煉形,不惜掠殺別人的性命祭祀圓月,那些祭品雖是惡徒,但殺戮過多終究會導致自己的心性大變,最終淪為魔道。玄陰轉世之術果然不是仙道正法,不過是寄宿合體、靈魂不滅而已,離“與道合真,神行俱妙”的仙界相差太遠,實有天壤之別,不可相提並論。(『:』!)

正文第四十三章神鴉社鼓(下)

我在黑屋子裡並沒呆上很久,大約下午兩、鐘的光景,黑屋子的門被開啟了,幾個聯防隊員七手八腳地把我塞進一輛麵包車裡,破舊的小麵包在坎坷的泥地上一路顛簸,很快就來到了小縣城的看守所。他們解開了我的捆縛,用力把我推進了一間囚室內,幾個人揚長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囚室裡呆呆發怔。

在車上我已經執行了幾次自身真氣,不料丹田肺腑內真氣雖然澎湃洶湧,卻衝不破鎖魂符的封閉,幾番運轉,那道淤塞泥丸宮的陰氣始終無法驅散,這才開始真正驚慌起來,那個瘦小所長雖然封住了我的元神之竅,但他憑藉的不過是早已刻好鎖魂符的符紙,我那時正被幾名粗壯大漢按住,行動不便才著了他的暗算,不然憑他的身手,怎能貼中我的要害部位?

未修習術法的平常之人,最怕的就是被鎖魂符鎖住魂魄,一旦魂魄被鎖,就成了任人驅役的行屍走肉,不過鎮魂符法雖然極有效用,卻受時辰所限,以自己元神離體的修為,鎮魂符法的效用只能維持兩個時辰,誰知時辰早已過去,體內泥丸宮處的陰氣卻愈來愈強。

我出了一回神,慢慢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裡躺下,這間囚室裡沒有床鋪,只在屋角放了一床破舊的被褥,我不顧髒臭,拉開來蓋在自己的身上。既來之則安之,只要老藺安然無恙,我即能探出太常婆婆,不,現在應該叫太常姑娘的確切下落,自己並非兇手,老藺出去後自然會說明真相,那瘦小所長雖然顛倒糊塗,但別人未必像他那樣愚頑不靈,早晚釋放出去,又何必急在一時。瘦所長雖會施用鎖魂符法,自身卻不是修行中人,他身形單薄,精神萎靡,較平常健壯之人猶有不如,之所以存有鎖魂符,或許是他的上輩先人留下的遺物吧,所長本人倒並不足為慮。方士秘術,民間多傳,他的先人中出過術士之類的人物不足為奇,就如祝道婆平素以開店為生,誰能相信她竟是茅山黑巫的傳人呢?

想起祝道婆母子慘死的情狀,心裡不由地又是一陣難過。祝憨娃沒有大惡,祝道婆更是從來不做惡行,她一生憑巫術行醫看病,雖不免故弄玄虛,真正救死扶傷的事情卻也做了不少,她是黑巫傳人,但意圖卻是幫助別人和救人性命,這已是巫術中的“白巫術”了。實際上,茅山黑巫本來就不是那種最終目的是要傷害別人的“黑巫術”,所謂“黑”,只不過是茅山宗認為他們不能登大雅之堂,對他們的蔑稱而已。

這是一箇中國西部最常見。的地方小城,它和大多數內陸地區的城鎮一樣,直到八十年代末,改革開放的春風也沒能真正的吹到這裡,大多數人還保留著原生態的生活,思想上愚昧,經濟上落後,祖輩遺留下來的慢悠悠的生活方式讓他們安於現狀,不思進取。這裡的白天還有一點熱鬧的味道,到了晚上卻顯得寂寞冷清,沒有一點活氣,夜空中偶然傳來的幾聲淒厲的鳥鳴,更增加了這裡的荒涼和神秘。我在囚室裡雖然不能出去,但隨遇而安之下,過得倒也充實,反正幾天之後便可被釋放出去,落得這幾天清閒。白日裡看著外面的人忙忙碌碌,倒覺得很有趣,夜間無聊,便倚在門邊數天上的星星。

幽靜的夜裡,滿天星斗,一輪上弦。月從東方的天空緩緩升起,大地上佈滿了清淡的光輝,月色皎潔,雲氣如鱗,幾天裡都是晴朗的好天氣。

待到月圓之夜,太常婆婆又該。殺人祭祀了吧?想到這裡,全身突然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太常轉世後心性已變,對無辜之人都要妄加殺戮,自己和她並無深交,相互間只怕還有惡感,我一門心思尋找太常,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