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弄糊塗了。想了想。這一路上確實沒對文小姐說過什麼假話。似乎和她也沒有說謊地機會和必要啊。文小姐見我怔怔地樣子。惱道“在客棧裡你講自己地經歷。不會是假話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我的歷史很清白,幹嘛要說假話?在廠裡得不到優勝獎,那是郭老鐵嫉妒我壓制我,和張鐵嘴一起擺攤算是做心理醫生,也是為社會作貢獻,有什麼須隱瞞要造假的?
“你的家庭啊,我可不信你沒有媳婦,恩。。。。。。。沒戀愛過”。
一提這個我就頭大,我最怕別人和我提起找媳婦的事兒。我一個大齡男青年,說不想找是假的,但總不能天天念在嘴上掛在心啊,那不成花痴了?當年擺攤算命時,張鐵嘴曾勸我說,咱們修道之人找啥媳婦?早晚還不是黃土隴頭荒冢一堆,不如我們勤學苦練,做那神仙快樂逍遙。我說是啊,找媳婦幹什麼?俗話說酒是穿腸利刃,色是刮骨鋼刀,這酒色二字,色字最要不得。背後我暗罵張鐵嘴飽漢不知餓漢飢,你還找了個傻女人哩,我一個國家工人,難道真沒個姑娘看中我?
文小姐見我半晌不言語,以為說中了我的心事,“哈”地笑了一聲,說“我說的不錯吧,你就是在說假話。”
“我早在奇怪呢,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沒有媳婦,誰信呀?”
我怒火上湧,你在那裡自言自語幹嘛呢?家裡三口人,老爹老孃我,我還感覺生活很幸福呢,那些姑娘看不中我,呸,我還看不中她們哩,早晚我找個電影明星氣死她們。
文小姐哈哈笑了起來,她的笑聲未落,一個老護士急匆匆地跑到我們跟前道,誰是那個老頭的親屬?快點快點,老頭有事哦。
我心下一沉,張鐵嘴做生死體那麼長時間,中途又轉換惡靈,其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雖然替他祛除了附體惡靈,但一時未能庭除乾淨也是有的。有道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那些惡靈們好不容易找到個宿主,賴著不肯走也是人之常情,就算沒辦法被祛除,也定要留下點蛛絲馬跡以作紀念。許多老中醫對這點最有體會,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惡靈和病毒的行為並無二致。
我和文小姐對視一眼,跟著老護士急匆匆地趕向病房。無論張鐵嘴出現什麼變故,我都不能扔下他不管,在我的心裡,張鐵嘴早已不是我算命的同事,而是朋友、師長、親人,甚至是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寄託了。
正文第五十三章梅花信風(中)
我和文小姐趕到病房時,張鐵嘴正在掙扎著從病床上下來,老頭勁挺大,象個瘋子,兩個護士怎麼攔也攔不住。看來自己的功力仍然不精純,附體惡靈未驅除乾淨,我當即把右手按在張鐵嘴背部,驅邪真力源源湧出。張鐵嘴被我摁在病床上,慢慢地回過頭來,全身震了一震,認出了我。
“是你嗎?老夫不是在做夢吧?”
“莫說話,我正在祛除你身上惡靈”我催動真氣,已是滿頭大汗。這惡靈當真頑固,驅邪真力到處,張鐵嘴全身鼓盪,那惡靈卻始終未見蹤影。
“這惡靈陰魂不散,和你耗上了,都不讓你好生治病,奶奶的,算它狠”。
張鐵嘴哭喪著臉說,怎麼你小子做事還這麼衝動?我身上哪還有啥附體惡靈哦,我不想治病,是心疼錢嘛,你看這一個人一間的病房,一天得多少錢哪?
靠,你怎麼不早說,浪費我這麼多真氣。我抹抹臉上的汗珠,忍不住埋怨張鐵嘴。
張鐵嘴不樂意了。你讓我說了嗎?老夫好不容易從床上下來,就被你一把按在床上,也不知你從哪兒學來的邪術,弄得老夫五臟六腑疼痛無比。
文小姐在旁邊捂著嘴笑。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怎麼一見面就吵架?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互相得多感動啊,我都想掉眼淚呢。
張鐵嘴轉過頭,這才看見文小姐,愣了一下。
“這女娃子是誰啊,咋長得跟天仙似的?”
文小姐聽得張鐵嘴贊她美貌,心裡很受用,連忙跑到病床邊給張鐵嘴捶腿,張鐵嘴算了一輩子命,低三下四的做人慣了,哪裡享受過這種待遇?當下高興地不得了,連贊文小姐又懂事又能幹,不象我做事毛手毛腳。張鐵嘴的鐵嘴功夫無人可比,一會兒就把文小姐恭維地飄飄然,賴在張鐵嘴身邊捨不得離開,連他的滿嘴口臭也不在意了。
我看他們兩人談得正歡。自己在一旁插不上話。又覺得眼裡有些溼潤。怕他們看出來。連忙退到了外面。其實我地心裡很感動。張鐵嘴終於安然無恙。要是在野外。我早就仰天大叫了。天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