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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大家一如平常般的疲累,小道士們個個唉聲嘆氣一番,開始吃晚飯。不知誰說了一聲,大師兄怎麼沒來,我這才發現廖師兄不見了。這廖師兄吃飯挺準點的,今天怎麼晚來?我心裡一動,今天的香火錢頗豐,莫非這傢伙捲款私逃了?又有一個說,廖師兄下午就和觀主出宮了,也許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呢,大家且不管他們,吃了飯再說。
正在吃飯,觀主慢吞吞地走來了,看見道士們都在埋頭吃飯,就有些不高興。他批評大家身為修道之人卻不懂得尊老愛幼,到吃飯時間也不懂得告訴他,害得他一覺醒來,差點吃大家的殘湯冷飯。一個最小最伶俐的小道士說,沒有呀,我們哪次吃飯不先叫上您老人家?下午看見您和廖師兄出去,大家以為早晚不回呢,所以就沒去叫。觀主瞪眼說,你這小子滿嘴放屁,我老人家在房裡足睡了一下午,啥時出去過?
小道士連稱冤枉。說大家都看見了。您怎地不承認?當面混賴。不象個師傅模樣。觀主惱怒。慢慢地走過去。忽地抽了小道士一耳光。小道士倒地大哭。弄得滿地地菜湯米粒。我對他們師徒這樣地鬧劇已經習慣了。當下緊扒了幾口飯。走出了膳房門外。
一出門。我就隱隱察覺到不妙。體內氣血翻湧。似乎元神一直想要離體。在裡面躁動不安。我對元神地控制遠不嫻熟。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據天書記載。修成元神離體時也是修道之人最危險地時候。一旦控制不住。必成心魔。多年修煉之功。頃刻廢於一旦。比丹家地“走火入魔”更為兇險。
當下我運轉河車壓住心神。這才想起中午時見到地那個觀主。那一笑地形象實在詭異。只是我當時心慌意亂。沒有能夠及時悟透。現在想來。這個人絕對不是觀主。雖然外貌相同。但氣質殊異。怪不得我當時心血來潮。攪得元神躁動不安。
我奔到鎮嶽宮門前。只見外面松濤陣陣。夜色茫茫。哪裡有一點人地影子?這廖師兄被那詭異之人帶走。定是凶多吉少。想來不禁為文小姐感到難過。
事情到了第三天。鎮嶽宮上下都感覺到不妙。廖師兄仍然沒有回來。這一來人心頓時浮動。因為大家都看見觀主帶走地他。如何會神秘失蹤?檢查廖師兄地行李。他沒有帶走任何東西。相反給大家搜出了不少私藏地香火錢。
這種丟失人口地事非同小可。宮中很快就到管委會公安局報了案。管委會自然也知道了。派了不少人來。宮中地道士挨個過篩。大家異口同聲認定觀主是最大地嫌疑。可憐地觀主痛哭流涕。最後還是被公安人員帶走了。
我自然不會相信是觀主帶走的廖師兄,但口說無憑,我也沒有證據說明那個帶走廖師兄的人不是觀主,相互爭辯起來,氣得那個公安人員一拍桌子,說我庇護罪犯,要把我作為觀主的同謀帶走。我那個氣啊,我不過說了幾句公道話,又不和觀主有親戚,怎麼就成了庇護罪犯了?
那公安人員一拍桌子,“你還狡辯?我們早就調查清楚了,你是個假道士,是那個觀主引進來的,對不對?快說,你到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哪有什麼目的?在這裡倒香灰打雜不過是為了等候張鐵嘴。但這樣的話說出來誰會信呢,弄不好再給我戴個宣傳封建迷信的帽子。那公安看我沉默不語,更是憤怒,抗拒從嚴,且讓你嚐嚐做罪犯的滋味。
正文第四十五章又見故人來(中)
那時華山還沒有纜車,我和觀主帶著手銬被帶下山的時候,引來許多好奇遊客的圍觀。這兩個道士看起來不象好人哦,聽說殺了個人,還焚屍挫骨了?又有人說不對,定是這兩個道士大起色心,騷擾了幾個女遊客。我哪裡經過這種場合?當下羞得面紅耳赤,恨不得從山上跳下去。不過要是真能跳下去就好了,一個輕身術就足夠讓我溜之大吉。
到了公安局,我和觀主被推進了一個小屋子裡。觀主戴著手銬看著我說,想不到啊想不到,沒想到在貧道蒙冤落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堅持正義的竟是我平時最看不起的人,罪過罪過,報應報應,你能原諒我嗎?
我說談啥原諒?老觀主不要這麼說。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你以前對我冷嘲熱諷,又讓我幹那倒香灰的髒活,對我其實是一種鍛鍊,俗話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不相信你是罪犯,因為我知道那個帶廖師兄出宮的人確實不是你。
觀主面容慘淡。口說無憑,人家公安怎能相信?唉,總是我平時刻薄,在伙食上剋扣盤剝,才引得師徒反目,集體誣陷。說起來也怪你那廖師兄,平時拿一些香火錢暗中孝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