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偶爾盯著鐵浪胸前的暗點,偶爾看著身後的巫衛,冷笑道:「我不可能被你所騙!」
說完,阿木爾拂袖而去。
「你惹怒他了。」
阮飛鳳小聲道。
鐵浪大笑道:「他已經動搖了,他的利益本和周不仙一致,可又不能共同擁有,所以他現在會去找真相,那些足以承載我話的真相。」
「楊公子,那個周不仙為何要殺巫王?」
鐵浪便將周不仙殺巫王的真正原因敘述了一遍。
聽罷,阮飛鳳嘆氣道:「不找麻煩,麻煩自己跑來,世事真是難以預料。」
此時,夏瑤正站在一處高地,看著這個即將陷入黑暗的部落,蝶蠍已收攏蝶翅,沿著她的手臂往肩膀爬去。
夏瑤捏起蝶蠍,寒眸閃著淒冷色彩,喃喃道:「我想殺了那女人,我甚至想殺了楊追悔身邊所有的女人,你說我該怎麼辦?而且」
夏瑤用力甩開蝶蠍,脊背象被一股烈火燒灼著般,那種彷彿置身火海的莫名痛楚讓她都快發瘋了,歇斯底里道:「他是我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他,誰要奪走,我就殺了誰,無論多少人!」
周圍的鳥兒被嚇得散開,而蝶蠍再次落到夏瑤手背,輕輕抖動著雙翼。
阿木爾在巫王房屋前來回踱步,直到大大小小房子的燭火亮起,他還是沒有進去。他的目光閃爍,亂七八糟的想法不停在他腦海裡盤旋著。
躊躇了好久,阿木爾最終踏上臺階,敲響房門,得到周不仙同意,阿木爾便走了進去。
「打擾了。」
阿木爾躬身道。
依舊戴著面具的周不仙轉過身,道:「我要去餵養毒蠱,你跟我一道去。」
「好的。」
跟在周不仙身後,阿木爾突然覺得這個背影是那麼陌生,鐵浪的話在他腦海不斷播放,讓他的雙腳象被灌滿鉛,舉步維艱,甚至覺得自己即將被拿去喂毒蠱。
走到周不仙專門用來飼養幼蠱的地下室前,早在那兒等候命令的巫衛正拖著一個女野人,就是那個想姦淫鐵浪卻因此變成植物人的女野人。
見到巫王,巫衛便讓在了一邊,等到周不仙和阿木爾都走進地下室,他們才陸續走下去。
這個地下室不大,只有巫王房間的三分之一,而且佈置非常簡單,一個直徑十尺左右的石井建在最中間。
阿木爾眉毛微動,已將鼻子捂住,空氣中瀰漫的屍臭味讓他作嘔。
這地方他不管來多少次都會覺得非常噁心,不過已走到石井前的周不仙非常喜歡這地方,甚至覺得這是他夢想的起源地。
井深六尺,內部表面刷著一層植物分泌出的汁液,以防止毒蠱跑出,而在底部,十幾具腐爛程度各不相同的屍骸或坐或躺,橫七豎八,有些已是白森森的骨骸,但有些才剛開始腐爛,甚至可以看出死亡時的痛苦表情,各類毒蠱正在身體裡穿梭著。
這時,它的嘴巴緩慢張開,一隻暗綠色的蜘蛛爬了出來,奮力跳起,想去襲擊井邊的周不仙,可高度完全不能企及,又掉到了井下,渾身毛茸茸,還帶有血絲。
「長得都不錯,攻擊性很強。」
周不仙笑得十分陰森。
「巫王,為何不將這些毒蠱放到蠱井一起養呢?」
阿木爾問道。在這之前,他從未懷疑過巫王,對他言聽計從,甚至覺得他做的一切都是真理,可經過鐵浪的挑撥,巫王在他心裡的地位開始動搖。
周不仙看了眼阿木爾,道:「自有用處。」
「阮飛鳳和楊追悔說你是假巫」
「放肆!」
周不仙怒道:「別忘了這麼多年是誰養你,是誰讓你長大成人!」
「一隻蠱重要,還是我這個兒子重要?」
阿木爾低聲道。
「蠱。」
聽到那個幾乎每天都會聽到的字眼,阿木爾拳頭緊握,卻又抬頭微笑,道:「希望巫王宏願早日實現。」
接下來,巫衛在周不仙的命令下,將變成植物人的女野人扔進石井,一有新的食物,在腐爛屍體裡穿梭的毒蠱全湧向女野人,霎那間,女野人面板已被毒蠱爬滿,鮮血更噴得到處都是。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屍臭在地下室蔓延開,周不仙笑得非常得意,他身後的巫衛紛紛低著頭,阿木爾則用惡毒的眼神盯著周不仙的背影,咬牙切齒。
阮飛鳳撫摸著鐵浪的胸膛,此時針孔大小的暗點已擴散開,變得象四朵死亡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