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奎就瞥見女孩伸腳玩耍的水裡,有一雙卡白的手,像浮游生物似的,隨著飄動的藻類植物,一上一下的抓撓著她的腳底。
鍾奎知道老爹對自己的話半信半疑,多數是不以為然的不了了之。總以為自己是小孩子,說的話不能相信。所以他就沒有把看見的情景說出來,直到老爹讓他採摘野花時,古靈精怪的他就偷偷順原路,一溜小跑的回到水庫邊。
那些釣魚的半大孩子不知道是因為看見鍾奎跑來,還是別的原因,都呼啦一聲一鬨而散。
鍾奎不知道這些大孩子們為什麼要跑,又為什麼要喊他怪胎。他管不了那麼多,就那麼屁顛屁顛的小跑到看見女孩兒的地方。
女孩兒不見了,鍾奎茫然的看向,那些跑散了孩子們的隊伍裡。沒有小女孩的身影,他就一步一步的跨上石墩,要走到最大的一個石墩才對。因為女孩就是坐在那最大的石墩上玩水的,踏足在有點搖動的石墩上,小心臟‘呯呯’直跳還是有點害怕。
鍾奎蹲在石墩上,附身看著水裡
有大人路過水庫,不明白這怪胎孩子在幹嘛。雙手趴在石墩上,就那麼鼓起眼珠子瞪著水裡看。
就在這時,路過的大人忽然看見,鍾奎附身趴下的位置,水裡咕嘟嘟的冒起一串氣泡。接著突兀浮起一個孩子來,這個孩子就是小女孩。
鍾奎見女孩浮起來,就想伸出小手去抓。
大人也表示很見機,他怎麼可能看見十幾歲的孩子,不顧生死救水裡的女孩。他大喝一聲,喊住伸出手的鐘奎,就三步兩步的跨過去,一把抓住水裡的女孩,就提起來。
有人落水的喊聲驚動了附近犁田的村民,他急忙牽來耕牛,把溺水的女孩趴在牛背上。女孩一張嘴吐出一汪汪清水,好一陣咳嗽之後,才逐漸恢復神智。
女孩一醒了就盯著鍾奎看,渾身溼淋淋的她,在大人們的詢問下,斷斷續續說出落水的原因。
女孩是張嫂家的閨女,叫香草年齡比鍾奎小兩歲。香草在水庫石墩上玩水,把腳伸進水裡感覺很舒服。腳底貌似有小魚兒撓癢癢,她就一個勁的‘咯咯’傻笑。
香草樂呵呵的笑聲,惹得不遠處釣魚少年的不滿,他們就粗口大罵道:“丫頭片子,吵死人,把魚都嚇跑了。”他們罵了不解氣,還在地上拾起泥塊對著香草扔來。
香草一邊躲避泥塊,一邊想撐身起來。她不動還好,一動水裡突然伸出一雙白森森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腳往水裡拉。
香草嚇壞了,就大喊救命。那些孩子以外香草是故意玩矯情,就懶得搭理她。各自專心釣魚,過了一會兒,有一個孩子突然說道:“香草不見了。”
孩子們這才注意到香草玩水的地方,冒出一串水泡,人不見了,有孩子跑到石墩處檢視,也沒有發現什麼動靜。都知道這水庫足有四五米深,人落水下去,就連大人來了,恐怕都不能打撈上來。更何況以前這裡淹死過人,想到這兒一個個嚇得趕緊的收起魚竿就跑。
鍾明發聽完香草父母講述的經過,不由得出口破罵道:“呸!這些孩子,都是吃糠食長大的麼的。”罵著又納悶的問道:“這也跟咱奎兒沒有多大關係吧?”
香草老媽一個勁的表揚鍾奎,對鍾明發說道:“有關係,有關係,要不是你們家孩子。一直守在那,香草也不會在浮起來時,遇到善心人救起來。”
香草老爹沒有言語,而是默默的把土豆放下,一臉焦躁神色杵在門口等待老婆。
鍾明發對於香草父母的話似笑非笑,他太瞭解這位口是心非的女人,村裡造謠的就屬她最起勁。說鍾奎是妖物,是墓地所生的孩子。
送走香草父母,含著菸袋的鐘明發抬起眼皮瞥看了一眼,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鐘奎。感到這件事有點古怪,那些大孩子們都沒有看見香草,為什麼自家孩子就看見了?
“奎兒,過來爹問你件事。”
鍾奎看著爹陰沉的面孔,剛才還喜笑顏開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不知道爹為什麼又不開心了。
小小腦袋瞎想著,隨手把老爹那黑黢黢的茶盅給端來,殷勤的遞給鍾明發說道:“爹你喝茶。”
“你小子,小小年紀就花心思唬弄你爹,告訴我剛才香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香草~她好好的,沒有什麼事啊!”鍾奎不知道爹問的是那件事,是那些大孩子用泥塊扔她的事,還是她在水底沉溺之後,被他的朋友給托出水面的事。
“你怎麼就知道香草在水底,你是怎麼做到讓她浮出水面的?”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