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的確很高大,深藍色的制服緊緊的包裹著他身上堅實的肌肉,面板黝黑;頭髮短,亂蓬蓬的堆積在一顆碩大的頭顱上。粗大的眉毛下,一對眼睛不懷好意的東瞅瞅西看看。
鍾奎對此人不怎麼看好。故意板起臉,直視前方
口罩男,隱藏在口罩下邊的嘴唇在動的時候,在口罩上畫出一道淺顯的弧線。好像不自在的樣子,一把扯掉口罩,大大咧咧的問道:“嗨!大哥有煙沒?”
鍾奎懶得理睬,尼瑪這麼多人想抽菸?找死的節奏!
‘啊’口罩男在打哈欠,很難受的樣子。
鍾奎側目一看,口罩男在抹眼淚。目測打哈欠流出來的吧!不過對於這種人。他採取無視的態度,是最好的辦法。
車子在顛簸中前行,跟一隻笨拙行走在路上的蝸牛那般;慢騰騰的在公路上爬。一輛,又一輛車超過它。司機知道,車速不能過快,因為這一次的超載人數達到了極限。
有短途客人開始在陸續下車,偶爾也有在上車的客人。車廂裡好不容易有一點空隙,再次被新上來的客人填塞得滿滿的。
車廂裡有人在抱怨,有人在罵娘,還有人在後悔。“挨球哦!就不該坐這一趟車。”年輕的女售票員,一直沒有搭茬,只是來來回回穿梭在人堆裡,尋找新上車的要票票。
口罩男一直打哈欠,流淚!以一成不變的姿勢,固執的守候在鍾奎和蔣蓉身邊。看他極不耐煩的神態,貌似在質問這對奇葩的男女,為什麼還沒有下車,害得他一直都沒有機會坐下。
車子走走停停,終於要進入總站。口罩男開始不安起來,並且再次把口罩戴上。自始至終。鍾奎都沒有正眼看過此人的面容,一心巴望著此人儘快離開他們。
車子進站,車廂裡又是一陣騷動。有人欣喜;終於到站了。有人嘆息;尼瑪這一路腿站得都軟了。還有人故意拿話氣司機:老子要記住這車子的號碼,下次堅決不坐這輛車。
司機和售票員面無表情,冷漠的凝視著一個又一個旅客從身邊經過下車。對於車裡的議論,好像完全給他們沒有關係似的。
蔣蓉早就憋壞了,在車子靠站之後,迫不及待的跑了下去。連行李都懶得提,全部留給鍾奎一個人大包小包的雙手沒空提下車。
這些大包小包裡面,有鍾奎送給忘年之交的一份情感和牽掛。都是些本地土特產什麼的,還有就是蔣蓉的衣服。
那個時候吧!車站管理不到位,亂哄哄的。這不!剛下車,鍾奎就被一群蹬三輪車的車伕圍住。他們是衝著那些大包小包來的,有些熱心過了頭。
鍾奎死也不肯坐三輪車,他的視線在人堆裡搜尋蔣蓉。這丫頭,猴急得下車就了不見人影。這可不好,兩個人在車站走失,彼此沒有電話聯絡,都不知道對方的位置。
他想,蔣蓉也許是去了衛生間吧!想到這一趟扯真他媽的是坐得夠嗆!沿途倒是有廁所的,可是髒兮兮臭不可聞的,女孩子畢竟噁心那種環境,所以她一直堅持到車站才去衛生間。
這樣想是最合情合理不過。鍾奎把大包小包放置在地上,拒絕了那些熱心三輪車伕的‘好意’就那麼蹲在原地,等待蔣蓉。
可是這一等,就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不對勁,鍾奎緊張起來,再次慌張的掃視車站來來往往的人群,試圖在人群裡看見蔣蓉的身影。
【071】綁架
蔣蓉會不會是故意撇開我跑回家去了?這個想法成立,就得想法來證實。鍾奎提起大包小包走到公用電話前,撥通了誌慶家裡的電話
‘嘀鈴鈴——嘀鈴鈴’電話響了一串,很及時的被人接起來。
“喂!”是誌慶那充滿滄桑和沙啞的聲音。
電話接通,鍾奎卻遲疑了。在幾分鐘前,他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撥通了電話。卻忽略了他和蔣蓉之前商議好的計劃,這個計劃就是,想要給誌慶一家來一次意外的驚喜。
蔣蓉在那?如果她真的是刻意離開我,一個人獨自回家?那麼她是不是不願意我去他們家裡?鍾奎握住話筒,沉默無語的思考著。
電話那邊的誌慶,再次“喂”了一聲,見沒有動靜,就沒好氣的嘟噥一句道:“騷擾電話。”然後,有些失望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久久凝視著電話,不捨離開。
電話掛了?鍾奎粗眉毛一擰,暗自思忖;要不要再次撥通?
誌慶預計蔣蓉應該是到家的時間,在一分一秒的超出。他有些焦急的看著電話,希望電話再次響起。
陳俊進屋,脫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