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汶轉過身,是辦公室的一個秘書。
“怎麼了?”
“正好給你,”她遞了他一個白信封,“上面寫著緊急。”
馬庫斯仔細看看,“會是什麼呢?”
“一定是羅夫寄來的,”得汶猜著,“一定是昨晚要告訴我的事。”
他撕開信封,可裡面的字條不是羅夫的。
是莫嘎娜的。“親愛的得汶:
放學後請在避風港餐廳與我碰頭。
很重要,就我們倆知道,好嗎?
莫嘎娜”
馬庫斯抱著他的肩膀讀了字條。“她想幹嗎?”
“不知道,”得汶看著字條,“注意,馬庫斯,別告訴塞西莉或D·J這件事,好嗎?他們放學後都去吉歐家,你跟他們說我不能去了,就說我有別的事。”
“比如什麼事?”
“那無所謂,告訴他們我要———我被留下,或者有事。”
“留下,為什麼?”
“你自己編吧!”得汶又回頭看著字條,莫嘎娜需要他。“就我們倆,”他喜歡那樣,他無法相信自己有多喜歡。
“莫嘎娜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馬庫斯問,“當她走過的時候,你和D·J都是拉拉隊。”
“你不明白,馬庫斯,這是異性之間的事。我不知道,想像得出她也是,她可不是個一般的人。”
“我不在乎她是誰,我不會喜歡任何人。”
“喜歡什麼?”得汶問,他感到有必要防衛,“我只想看看是怎麼回事,所以,請你為我保密。”
馬庫斯嘆口氣:“好的,我為你保密。”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得汶總是忍不住盯著紙條看。
“就我們倆。”作為一個男人,他喜歡那樣。
最後一節課下課後,得汶跑著衝向體育場後面的灌木叢。“讓魔法起作用吧,”他閉上眼睛,“請。”
當他睜開眼睛,他已在避風港後面,室外的巨型鐵質垃圾箱旁邊。
“咿!”他把手向空中一擊說,“我掌握它的訣竅了!”
小酒館裡相當空。他聽說夏天的時候,這地方從早到晚都有遊客。可在一月底的冷天裡,差不多隻有當地的漁民坐在那兒喝酒,一邊吃著煎蛤蜊,一邊互相講著漁網下的大海和從海里捕魚維持生活的故事。
“嗨,得汶,”女服務員安德里亞喊道,“好久不見。我以為烏鴉絕壁的鬼怪活活把你吃了呢!”
“還沒呢,”他笑著小聲衝著安德里亞說,她說的離事實是多麼接近啊,他喜歡她:她率直、現實、只比他大幾歲,一直生活在烏鴉角。
“來這個城鎮的第一天,我可告訴過你,要當心那邊的鬼怪,”安德里亞說,“如果發生什麼事,別怪我沒警告你。”
“不,我保證不會那麼說。”他四周看了看,那裡,後面遠點的桌子旁,莫嘎娜一個人坐著。得汶回頭看看安德里亞。“你能拿一個大淺盤子的烏賊和一大杯可樂給那張桌子嗎?”
她揚起一隻眉毛傻笑著,“得汶,現在和比你大的女人約會了?”
“不是,”他感到自己臉紅了,“她是愛德華·穆爾的未婚妻,我們只是———聊聊。”
“嗯———哼。”安德里亞走開,照他說的辦去了。
得汶向那張桌子走去,莫嘎娜站在那兒看著他,眼裡噙滿淚水。“哦,得汶,非常感謝你能來。”“應該的。”他說,她在他臉上飛快地吻了一下。他坐下來感覺全身血液沸騰。
“在烏鴉絕壁我不敢接近你,”她坐回座位上說,“我希望在學校給你留條子不會有什麼事。”
“出什麼事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她彎回胳膊抱著自己,“哦,得汶。每件事都不對勁兒!”
“你什麼意思?”
“自從我來了這兒,每個人都對我如此敵對。”她的目光捕捉著他的,“除了你。”
“那會改變的,塞西莉想對你更友好了。如果愛德華能多花些時間和亞歷山大在一起,他也會減輕敵意的,和他在一起就夠了,他怕你從他手裡把他父親搶走。”
莫嘎娜看上去似乎隨時都可能要哭,“昨晚對我來說是個轉折點,當愛德華粗暴地對我———”她說不下去了。她鎮定一下自己,等她再次開口時,得汶驚訝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憤怒,“我不想讓自己作為一件私有財產被對待了。”
得汶點點頭,“我明白,你有理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