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麥點了點頭,示意答應了她交換的條件,“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你想問我是如何知道你們要來大峽谷的?”意西沃發出一串讓人毛骨悚然的尖促笑聲,“天書,我早在懂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它的內容。”
有時候看似複雜的謎題一旦拆穿了就會發現其實很簡單,無數的不解在瞬間貫通,秦麥吸了口氣道:“你是女國孤師的後裔,也是古格王室的後人,對嗎?”
意西沃眼中閃過驚歎之色,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三百年前,古格王的弟弟與鄰邦勾結,使得古格一夕亡國,秦麥原本以為那是宗教之爭,現在想來只怕復仇的成分更多些,難怪四十五年前唐遠山與意西沃在大峽谷中相遇,其實那個時候意西沃就已經知道了淨土的入口就在大峽谷中!
意西沃注視著沉思不語的秦麥片刻,又掃了一眼神色慼慼的唐離,“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現在動手吧。”
“你來決定吧。”秦麥對唐離說道,再不看意西沃一眼。
唐離咬了咬嘴唇,凝視意西沃良久,嘆息道:“這生開天門,為亡斷死門,你走吧!”
這句話一出口,不光意西沃呆住了,就連鐵莘也張大了嘴吧,他眉頭一揚,剛要反對,秦麥朝他使了個眼色,鐵莘牙疼似地吸了幾口氣,強忍著沒有說話。
意西沃不能相信唐離真的放過了她,狐疑地掃視眾人,猜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更狠毒的手段對付自己。
唐離對秦麥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拐角盡頭,意西沃才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嘴裡嘟囔著:“這生開天門,為亡斷死門。。。。。。這生開天門,為亡斷死門。。。。。。這生。。。。。。”踉蹌著離開了荒谷。
“麥子,為什麼不讓我殺了那個雜碎?”鐵莘仍未唐離和秦麥放過意西沃而怏怏不快。
秦麥笑了笑,“對她來說,活著比死更痛苦。”
陳教授介面道:“對那種人活著是贖罪,死了才是解脫啊。”
郝韻攬著唐離的手臂問道:“唐離姐,你剛才說的那句什麼這生開天門,為亡斷死門是什麼意思啊?”
唐離微笑著解釋道:“苯教信奉今生現世,倡導保護生者,救贖亡靈。”
秦麥撇了撇嘴,調侃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可唐大小姐每天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竟然沒發現你對苯教教義的瞭解精進了許多啊!”
“白拉這些日子教了我很多。。。。。。”提到白拉,唐離的面容變得黯然,秦麥也悵然無語。
十二天後,艱難跋涉的一行六人終於走出了大峽谷,抵達了東波,在這裡他們休息了一天後,取道達木,越過了海拔四千二百米的噶隆拉山口,進入了波密縣。
他們沒有返回拉薩,而是從四川飛回了北京,時間是治癒創傷的良藥,很久之後,始終對進入淨土入口之後發生的一切保持緘默的唐離對秦麥說起了那日她與白拉攜手走入光幕後發生的事。
事實上她們甫一踏入洞口就被納入強光之中,身不由己,似乎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被帶到了另外的世界,又好像就站在入口處從沒有動過。
那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國度,四周被潔白的皚皚雪山包圍著,青峰疊翠、鳥語花香,一座金碧輝煌的巍峨宮殿彷彿坐落於雲端。
就在唐離沉迷於這童話般的夢幻世界中時,她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問她:“去不去?去不去?”
若不是想起了秦麥,唐離只怕當即就會答應那個聲音,然而她終究還是沉默了,白拉笑著對她說:“總要去一個的,我去。”唐離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笑容,悽然而絕美得讓人窒息,“我知道她是為了讓我留下。”唐離躲在秦麥的懷裡,哭著說。
等到唐離從那似夢似真中醒來,她駭然驚見身處的山洞正在崩塌,被一股柔和卻不能抵禦的力量朝著來時的方向推動,然後就與秦麥撞到了一起。
想起白拉,秦麥有種很複雜的感覺,不是恨,更不是愛,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甚至開始覺得這個人是否真實地存在過?每每此時秦麥就悵然若失,直到數年之後,他再次來到西藏,瓊宗女神醫的傳說流傳得卻比白拉在時更廣,白拉無意中就這樣成為了一個傳說。
眾人商量了許久,最後一致同意對此次大峽谷之行保密,他們完成了一次可以稱之為開創壯舉的探險之行,穿越了從來沒有人走過的大峽谷,這原本是一項極高的榮譽,甚至會載入史冊,可是一想到那壯麗雄偉的瀑布、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