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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我沒有發現有門鈴的跡象,只能用手指關節敲了敲門,但敲了好一會兒裡面都沒反應。記得領班說林幽今天不上班的,要是不在家的話那就是在外面晃悠了?

她到底到哪裡去了呢?我又掏出手機打給她,但手機鈴聲響了許久,林幽就是不肯接聽。

唉!又白跑了一趟。正當我看著門上的“環”,無奈地想要回去時,簡訊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我翻開手機一看,居然是林幽的手機發來的簡訊一一

鑰匙就在門口的花盆底下。

任何人收到這樣一條簡訊,都會下意識地向四周張望起來。可樓道和上下樓梯裡都沒有人影,難不成這裡也裝了什麼“眼睛”?

只有房門上畫的“環”漠然地盯著我。

也許它就是一隻眼睛。

天曉得林幽怎麼會知道我在她家門口的!也許她真是個女巫能占卜出我的行蹤?

不管怎麼樣,先看看鑰匙在不在吧。

於是我小心地蹲下來,把手伸到花盆底下,摸了許久終於摸出了一把鑰匙。

在樓道幽暗的光線裡,我不停地搖晃著這把鑰匙,就像是催眠師手中的某種道具。為什麼要把它放在門口的花盆底下?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嗎?

來不及多想了,既然林幽告訴我鑰匙在哪裡,那就是允許我開門進去。

我立刻把鑰匙插進了鎖眼,果然是這把鑰匙,輕易地開啟了畫著“環”的房門。

沒想到進門就看到了一面落地鏡子,在昏暗暖昧的室內光線裡,我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闖進房間,黑衣配著滴水的黑傘,簡直可以上《駭客帝國》的海報了。

隨後,我把鑰匙又放回到了花盆底下,也許林幽沒有出門帶鑰匙的習慣吧?

屋子裡似乎飄著股淡淡的氣味,應是女孩子房間裡的暗香吧。

落地鏡子兩邊各有一個房間,中間是廚房和衛生間。我先走進了左邊的房間。

這間房還不到十平方米,貼著近乎於黑色的牆紙,更加給人以狹窄壓抑的感覺。房間裡亂七八糟的,充滿了黑色的重金屬味,牆上貼著搖滾樂隊的海報,一張迪克牛仔的照片特別醒目,還有幾件黑色的金屬傢俱,就連床好像也是鋼絲的。

這就是林幽的房間了吧?看著更像是搖滾酒吧。屋子裡堆了許多碟,沒看到電腦,但一套音響還不錯。可我並沒有看到林幽自己的照片,這讓人感到有些奇怪,通常漂亮的女孩,都會在屋裡貼許多自己的玉照。

房間窗戶看起來不大,黃昏時分雨天的光線,被這窗戶窄窄地收進來,照出一塊方形的亮光,而屋子其餘部分則籠罩在陰暗中。

“黑色的林幽。”

看看這房間和光線,我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然後,我離開林幽的房間,從玄關的落地鏡子前穿過,走進右邊的那間屋。

一片白色的世界——當我剛一踏入這房間,就被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傢俱、白色的床罩迷住了眼睛,彷彿到了北極雪國之中。

是啊,這裡與林幽黑色的房間相比,完全是另外一個世界。

除了茫茫的白色以外,幾乎看不出其他色彩。我如履薄冰地走了幾步,生怕會陷到雪地裡去。

屋子裡沒有過多的擺設,沒有電視機也沒有電腦,也看不到任何照片。傢俱和床都是木頭的,塗著白色的油漆,簡單而樸素,整個房間收拾得一塵不染,似乎完全脫離了這個時代。

如果說對面是“黑色的林幽”,那麼這裡就是“白色的阿環”了。

白色的阿環——我又想起了那條凌晨的小街,陰冷的路燈下一身白色的滑雪衫,白色的風雪帽,裹著那傳說中的明信片幽靈。

是的,阿環是白色的。

她究竟是明信片幽靈,還是“世外仙姝寂寞林”呢?

或許魔鬼與天使往往共用同一個軀殼。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退到進門處的落地鏡子前,看著左邊的黑,與右邊的白。

黑色的林幽VS白色的阿環。

這真是個奇怪的“家”。左邊的房間像黑色的酒吧,至於右邊的房間,與其說它像醫院的病房,不如說是更像靈堂吧。

黑與白——這兩種最簡單的色彩,在此組成了這個夢境般的房間。

果然是個“黑白異境”。

此刻,窗外的夜色漸漸降臨了。我忽然感到自己是那樣無助,就這樣被圍困在黑與白的城牆裡。

唉,我不知道自己該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