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澤如果能知道因為他這幾分鐘的疏忽,已鑄成一輩子的悔憾,也許會修正自己這時候的行為吧!
就在了澤聽這些年輕人說露骨的色情閒話,聽得入神的時候,裡面突然傳出一個女人不尋常的慘叫聲,他不由猛地站起來。
不只是了澤聽到慘叫聲,就連正在吃宵夜閒聊中的年輕人,也紛紛放下碗筷一起站了起來。
慘叫聲夾雜著哭聲,還有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只聽到哇啦哇啦一大串的聲音,根本搞不清楚那人在說什麼。
“那不是、是阿勝的聲音嗎?”
了澤結結巴巴地問。
“是啊!就是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阿勝是個遇事驚慌、沒有主見的人,稍微一點小事,都會嚇得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阿勝惟一會做的事,只是哇啦哇啦地大哭而已。
了澤聽到阿勝的哭叫,不禁臉色發青,顫抖著嗓子說:
“我們、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幾位年輕人於是跟在了澤後面,從玄關衝了進去。循著阿勝的聲音,到剛才守靈的房間,看到醫生像是被野鬼附身似的,突然從榻榻米上坐了起來,阿勝則癱坐在他的前面,一邊哇啦哇啦地哭著,一邊還不斷嘮叨著。
“伯母,你怎麼啦?醫生,到底怎麼回事?”
了澤急得不得了,忙問屋裡這兩個人。
“我,我不知道啊!阿勝搖我,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她在講,不知道在講什麼。”
醫生以一副非常受不了的驚訝神情看著阿勝,他的山羊鬍子被口水滴得髒兮兮的。
“阿勝,講清楚點,什麼貓?貓怎麼了?阿勝,拜託你鎮靜點,現在不是管貓的時候啦!你說什麼?禁閉室裡面的瘋子不見了!”
大家驚訝得面面相覷,了澤黝黑的臉顯得更加陰沉了。
“阿銀,你們快到禁閉室去看看!”
了澤一面看著阿勝,一面吩咐他身旁的兩個青年。
兩個年輕人立刻衝出房間。
“阿勝,你該不會為這麼點事情就哭成這樣吧?瘋子跑出來,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啊!什麼?不只是這樣?難道還有別的事情嗎?貓?還惦記著貓?貓又怎麼啦?什麼?貓在祈禱所裡面?”
了澤跟年輕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大家緊抿著嘴,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耳中還能聽到搖動的鈴聲。
“伯母?月代不是在祈禱所裡祈禱嗎?那不是她在搖鈴嗎?”
了澤搖著阿勝問。
阿勝拼命地搖頭,同時張口結舌好像要說什麼,卻越急就越講不出口。
到禁閉室檢視的兩個年輕人臉色大變地跑了回來。。
“糟了,禁閉室裡空空的,瘋子不見了。”
“我們到祈禱所去看看吧!那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了澤帶頭向外走,其他三個年輕人則跟在後面,而醫生仍呆在原地,阿勝也癱坐在醫生面前,哇哇地哭個沒完。
前面提到過,祈禱所蓋在院子裡面那塊略高的坡地上,是一座非佛非道的建築,圍繞著祈禱所的三面走廊內側,有一扇門半開著,走廊正面有條很寬的樓梯。
了澤在樓梯下面喊:
“月代,月代。”
只聽到亂糟糟的鈴聲不斷,卻沒有人回答。
“月代,請你出來一下,大家都很擔心你,請出來吧!”
了澤惶恐地喊著。
等了片刻,鈴聲不斷響著,還是沒有聽到月代的聲音,大家的心中充滿了不安。
“算了,不要顧慮那麼多了,先衝進去吧!如果捱罵,了不起道歉就是了。”
一個年輕人說完之後,立刻衝上樓梯,嘩啦一聲,開啟杉木門。
祈禱所裡大約十坪大小,正面深處有個很大的祭壇,壇上供奉著大小不一、各種奇形怪狀的佛像,在這些佛像之間還擺放著香爐、祭臺、花瓶、燭臺等各種古舊物品,看上去帶著一種奇異的妖氣。
此外,祭壇上還點著一盞微亮的油燈,突然吹來一陣風,把油燈的火焰吹得搖搖晃晃。
“月代,你在哪裡?”
香的煙霧瀰漫整個房間,讓人視線模糊,了澤只好大聲問著。
“喂,誰有火柴?”
“我有。”
“快,把祭壇上的蠟燭拿來。”
年輕人在香菸繚繞中往祭壇的方向摸索前進。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失聲大叫。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