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發瘋了一樣猛地撲向小艾,一把搶下了那張黑膠唱片,並將它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裡。
雖然孫曉傑的樣子異常古怪,不過她不再叫喊了,我也總算可以消停、專注地念我的咒,穩住絡腮鬍大叔的魂魄。
咒語完整地念了兩遍之後,絡腮鬍大叔的神情也慢慢平穩了下來,從他的身體裡也漸漸滲出了一縷縷的陰氣。我趕緊將幾張符分別貼在大叔的腦門、心口、肚子還有手腳上,用來加快陰氣的擴散,等陰氣徹底散沒了,鬍子大叔也長長撥出了一口濁氣,隨後他的眼睛也慢慢張開了。
“你……剛才……剛才是怎麼了?”他詫異地看著我,並結巴地問道。
“我也想知道是怎麼了,你調包了我的唱片吧?你又聽出些什麼東西了?”我問。
鬍子大叔被我問得有些慚愧,他緊皺著眉用力搖了下頭,不知是想否認自己偷東西的事,還是想用這種方式讓頭腦清醒一下。但不管目的如何,他的表情確實比之前看起來要鎮定了,隨後他也再次開口說:“我看到了一個長頭髮的男人,他帶我去了一個地方,讓我住在那聽他唱歌,他的歌太好聽了,可是……可是……”女尤農劃。
大叔連續“可是”了好幾遍,在吞了一大口唾沫後,他才接續道:“可是他的屋子突然著火了,我們都被燒得皮都沒有了,他全身都燒起來了,可是還在唱,那個歌聲好像會把我的五臟六腑都挖出來一樣,聽得我全身難受。再後來……再後來我就看到你了。”
“你就不應該偷拿我的唱片,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給你了吧?”我教育他道。
“我知道了,再也不敢拿了,你們快把那唱片拿走吧,快點拿走吧!”絡腮鬍大叔衝我猛擺著手說。
“唱機賣給我一個吧。”我道。
“你把那個拿走吧,不收你錢了,拿了就趕快走吧。”絡腮鬍大叔催促道。
這大叔估計是被那地府之音給嚇壞了,我也沒再跟他多說其他,直接拿了唱機離開了這家店。
我們打車返回酒店,我本打算在房間裡再放一放那張唱片,可是孫曉傑卻抱著那張唱片死活不撒手。
看得出來,孫曉傑知道這唱片中的秘密,只是她不願意開口。我也沒催促她,正好就利用這時間跟她詳細解釋了一下我和艾生平的關係。期間孫曉傑的手機響了好幾次,起初她只是不接,後來乾脆就關機了,然後專注地聽我進行說明。
我解釋得比較詳細,用的時間也比較多,等我全部說明完畢後,時間也到了夜裡9點半了。
孫曉傑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但她的手依舊沒有離開那張唱片,不過她總算鬆口說:“我身上發生了一些怪事,你已經知道了,我在照鏡子的時候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有的時候我在看其他人的時候,那些人的臉也會變得跟我的臉一模一樣,我的意思是說,跟我在鏡子裡看到的我自己的臉一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能。比如你在鏡子裡看自己是張猴子臉,你在看別人的時候也會看到一張猴子臉。”我回答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而且只要我看到誰的臉變得奇怪了,那這個人就離死不遠了,而且每個星期我都會聽到一個人的歌聲,他在告訴我一些特別的事,一些跟死亡有關的事,而且這些事總會在不久之後發生,就好像預言一樣!我曾經試圖阻止,但沒有用。”
孫曉傑看到的“鬼臉”讓我想到了薇薇的陰陽眼,不過她倆的情況好像又有所不同,薇薇只能看到人的生死命數,而孫曉傑好像只能看到誰人將死。
不過比起這特殊的陰陽眼,我更在意的還是那帶有死亡預言功能歌聲,以及她手裡拿著的這張唱片。於是我再次將話題轉回來,指著唱片問:“你一直拿著它,到底它對你有什麼意義?”
孫曉傑低下頭看了眼唱片,她的眼神滿含溫柔,似乎這張唱片勾起了她心裡的某段回憶,某段很甜蜜的回憶。
“這是一個人留給我的唯一一樣的東西。”孫曉傑開口回答道。
“你老公?或者是……男朋友?”我試探著問道。
孫曉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以為他會是我的男朋友,他說等他成名了就跟我結婚,可是他一直都沒有名氣,最後他在家裡自殺了,把自己燒死了。在自殺的一週之後,我收到了這張唱片。”
“是他自殺之前寄給你的?”我好奇地問。
“不是……”孫曉傑似乎也拿不準該如何回答,在頓了一下之後,她又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有人敲門,可是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