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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新山先生住在北海道的事實具有某種意義。新山先生平常不在犯人周遭,就算新山先生突然陷入腦死狀態,犯人也無法阻止。犯人擔心新山先生的器官在自己無法顧及的情況下捐贈給別人,所以他希望能夠在自己可以全權掌控的狀況下讓新山先生死亡。他一直在等待那個機會。我認為此次的殺人事件應該沒有期限才對,但是站在犯人的立場來看,卻將之歸類為雖然沒有期限,但最好能儘早執行的殺人計劃。犯人祈禱新山先生別在北海道時死亡,好讓他可以親自動手殺了他,而這種狀況又不好掌控。這次的同學會對犯人而言,是他掙脫出這種困境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伏見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優佳說的沒錯,優佳的推理已經逐步接近最終章了。

“但是新山先生也有他的優點。雖然在某方面有點不道德,但是卻很懂得照顧學弟妹,我也不討厭他。犯人也並不恨新山先生,但是卻無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所以,犯人將新山先生的痛苦減到最低,同時也將新山先生一再買春的事情埋葬於黑暗當中。”

一陣沉默,優佳似乎對自己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長串的話感到疲累,整個人癱坐在藤椅上。她拿起酒瓶,想再把酒倒進空了的杯子裡,然而就跟伏見先前的舉止一樣,她只倒出了幾滴酒。

“事到如今,誰是犯人已經無關緊要了吧?”她這樣說。看似不想再說什麼,但是又不能只把話說一半。

“犯人就是在大家討論的過程中阻止眾人進入六號房的人,所以想盡快確認新山先生狀態的姊姊沒有嫌疑。石丸先生主張破窗而入,所以也不是他。我也基於同樣的理由可以被排除在外。當時有所猶疑的人是伏見先生、安東先生、五月姊。而這當中,五月姊可以確定並不是犯人。”

“為什麼?”

伏見問道。明知多問無益,但這是一種儀式,是以前被優佳吸引卻又臨陣脫逃的自己和優佳之間的一種儀式。優佳似乎也理解這一點,她很認真而理性地回答。

“因為五月姊從四點到六點之間都跟石丸先生在一起啊。她沒有前往六號房去殺害新山先生,她有不在場證明。”

“也許她跟石丸是共犯。”

“那麼,就算是開玩笑,石丸先生也不會提起新山先生的房間裡有其他人在的可能性吧?”

“”

“剩下的就是伏見先生和安東先生,而安東先生以身為代理屋主的理由可以予以排除。”

“什麼意思?”

“門擋。”優佳又提到這個字眼。“伏見先生說過,如果新山先生只上了門鎖的話,安東先生也許會找出備份鑰匙來開啟房間,你拿這個來做為新山先生自行卡上門擋的理由。這種說詞正好符合了犯人的心理。安東先生表明了他並沒有備份鑰匙,可是,備份鑰匙也許是可以馬上找來的。假如犯人是安東先生以外的人的話,應該就會有所疑慮,擔心安東先生擁有備份鑰匙,只要一開啟六號房就會發現新山先生,所以犯人使用了門擋。如果安東先生本人就是犯人的話,他應該知道,他必須前往人在伊豆高原的父親那邊才能拿到備份鑰匙,如此一來,新山先生的器官就會擱置超過十個小時。如果安東先生是犯人的話,就沒有必要用到門擋了,而既然已經證實房門底下卡了門擋,就證明安東先生並不是犯人。”

——將軍!

伏見重重地吐了口氣,閉上眼睛。

自己犯下殺人的重罪。而且時間也已經拖到這麼晚了,那麼走偏了路的新山的器官應該就無法捐贈了吧?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不知道警方看到新山的屍體時會下什麼樣的判斷?只是伏見已經事先將新山突然發病或意外事故、自殺的其中一種狀況深植於參加同學會的人們的腦海當中。也許警方會根據安東等人的證詞而將新山之死當成意外來處理吧?伏見可能會因為建議新山服用安眠藥而遭到周遭的指責,但是頂多也只是這樣而已。伏見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事。

——優佳。

伏見想到眼前的優佳。學生時代就跟著禮子學妹一起跟大家聚會的高中生優佳。伏見對那張惹人愛憐的臉孔如痴如醉,就好像愛戀著一個可愛的人偶娃娃一樣,可是在瞭解優佳優秀的能力之後,伏見心中湧起了一種異於以往的感情。伏見被身為一個女人的優佳所吸引,然而那天晚上,伏見知道了自己跟優佳是截然不同的人。之後,乍見之下跟他類似,事實上卻有決定性的不同的優佳,成了他厭惡的物件。伏見想成為像優佳那樣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他刻意拉開跟她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