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石直記焦躁地問了兩次。
“我和金田一先生一起去命案現場看看。”
“金田一先生?屋代,那個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他自稱私家偵探。”
“私家偵探?”
仙石直記瞪著大眼晴,過了一會兒,忽然放聲大笑。
“那個男人是私家偵探?那個看起來土土的、又一副窮酸相的男人是屋代,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而且他好像很有一套的樣子,辦案的警官對他非常尊敬,反應也很快。”
“不要傻了!那個蠢傢伙能做什麼?莫非”
仙石直記從酒櫃裡拿出威士忌,並在桌上擺了兩個杯子。
“屋代,來喝一杯吧!”
“我不想喝。”
“怎麼了?好吧!不想喝就算了。”
於是仙石直記一個人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我現在終於知道我父親為什麼會叫他來了,我父親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說那個人對兇殺案件很有一套。哼!真是人不可貌相。”
仙石直記惡毒地笑著,又問:
“那麼,你們在現場有發現到什麼新線索嗎?”
“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
我將偽裝駝背的道具及粉盒的事說了出來,在說話的同時,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仙石直記的臉,想看他有什麼反應。
“偽裝駝背的道具和粉盒?”
仙石直記嘶啞著聲音反問我:
“粉、粉盒?什麼樣的粉盒?”
我大約形容了一下,又問:
“仙石,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粉盒?”
仙石直記慌慌張張地將視線移開,頸上的喉結不安地上下起伏著,額頭不斷地冒出汗。
他急忙將酒杯送到嘴邊,不高興地說:
“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呢?何況,我根本沒有理理知道嘛!”
仙石直記仰頭再喝了一口酒後,又問:
“那個叫金田一耕助的人說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他可能對我有所隱瞞吧!而且,我完全無法猜測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這之前,金田一耕助特別交代過我,他說找到偽裝駝背的道具和粉盒的事情可以告訴別人,但是其他的事則一定要保守秘密。
仙石直記一臉懷疑地望著我,他心裡可能隱藏著某些事,神情顯得相當不安,倒酒的手一直在發抖,威士忌都灑到酒杯外面了。
以他這樣的表現看來,這個男人根本無法成就“大事”。
然而,目前的調查結果都顯示出仙石直記的嫌疑最大,這個謎團到底要怎麼解開呢?
“喂!屋代!”
仙石直記好像還想說些話,但就在這時,阿藤突然像一陣風般快速地衝到房間內,並伏在榻榻米上面大哭出聲。
“直記先生,對不起,請原諒我”
看到阿藤哭得抖動雙肩的模樣,我和仙石直記兩人不禁對望了一眼,心裡都感到十分疑惑。
“阿藤,你怎麼了?我原諒你,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呀?
仙石直記難得露出一絲親切的表情。
“我、我做錯事了,之前我說了謊話”
阿藤掩面又哭了出來,看起來有點歇斯底里。
“說謊?你說了什麼謊?阿藤,不要哭了,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一點?”
經過仙石直記輕聲安撫後,阿藤終於止住哭聲,擦擦眼淚說:
“是關於守衛先生死的時候的事。”
“守衛先生死的時候的事?”
我和仙石直記不禁看了彼此一眼。
(阿藤到底知道些什麼?)
“阿藤,不要哭了!你說說看,當時你到底說了什麼謊話?”
“嗯!我要全部說出來。在小金井的房子發生兇殺案的那個晚上,你們不是看到我站在蜂屋先生的房門口嗎?
“嗯!正好十二點的時候。”
“應該已經過了十二點了。當時,直記先生問我在幹什麼,我一時情急說了謊話。”
“你說了什麼謊話呢?”
“那時候我告訴你,蜂屋先生打電話來要我送水過去,所以我拿著水到他的房間去這都是騙你的”
阿藤突然羞得滿臉通紅,不斷扯弄著和服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