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健是知道一些的。為了所謂的那果王朝,苗君儒失去的,實在太多太多了。當年在課堂上,四個同學同時發誓,如果苗君儒能夠證明那果王朝的存在,他們將自殺以表其無知。那件事情,在北京大學的校園內鬧得很轟動。而那四個人中,其中的一個就是廖清,廖清在她的誓言中,還加了一個附帶條件,就是苗君儒什麼時候能夠證明那果王朝的存在,她就什麼時候嫁給他,若苗君儒由於證明那果王朝而發生意外,她將自殺殉情。
沒有人知道那四個人為什麼要發誓自殺,也許這只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後來,苗君儒一直沒有辦法證明那果王朝的存在,而廖清卻突然嫁給了苗君儒的好友程鵬。幾年後的一個晚上,苗君儒與程鵬大吵了一次,隨後帶著兒子去了美國,幾個月後,廖清生下了一個女兒。
對於父親的那些恩怨,苗永健是從來不去觸及的,他要做的,就是照顧好父親,報答那份養育之恩。
“永健,你相信風水嗎?”苗君儒突然問。
第24節:第三章盜墓天書與祖訓(2)
苗永健愣了一下,想不到父親會問出這樣的一個話題,他想了想,說道:“風水學說在一定的情況下,對於我們的工作是有很大幫助的。”
古代的君主帝王,將相貴族,乃至平民百姓,生前注重所居的宅基,特別在死後,更注重自己的墓穴風水,那可是福廕子孫的。風水堪輿在中國這塊古老的土地上,已經不知道流傳了多少年,準確年限早已經無從稽考。每一個考古工作者,對歷史每個朝代的宅基及墓葬,都有很深的研究。他們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與風水學是相互吻合的。
“其實風水是一門很深奧的學科,內中的玄妙之處,往往出人意料,”苗君儒說道,“你有時間可以找一些那樣的書來看,對你有幫助。”
苗永健以為自己聽錯了,在他的意識中,父親是很反對風水學說的。他在研究考古的時候,也發現了風水學說的奇妙之處,所以揹著父親找了一些關於風水堪輿的書籍來看。
“我出去走一走。”苗君儒定了定神,擦去臉上的淚跡,起身。
苗永健忙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大衣,披在父親的身上,並將圍巾圍在父親的脖子上,低聲道:“外面雪大,路滑,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苗君儒說,“你還記得廖老師和她的女兒經常去玩的地方嗎?”
“記得,”苗永健覺得父親自從見了那塊黑色玉石後,整個人似乎變了,說話也出人意料,他回答道,“她們經常去洪恩寺玩的,有一次廖老師的女兒還把你身上那塊從小就戴著的玉,放入寺前放生潭旁邊那棵大樹下的樹洞裡。”
“很好,很好!”苗君儒望著苗永健,眼中露出一抹父輩慈祥的目光,轉身出了門。
苗永健望著父親的背影,一時竟不懂父親說的那兩個“很好”是什麼意思,直到有一天,他失蹤了的父親突然出現的時候,說出了一句令別人都聽不懂的話,他才明白過來。
苗君儒裹著大衣下了樓,來到院子裡,見雪已經沒有那麼大了,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自從1937年“七七事變”前,與北京大學的眾多師生,經過千里跋涉來到這座山城後,一住就是十二個年頭,抗戰勝利後,北京大學逐漸恢復正常的秩序,多次來信來人要求他返校,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最後乾脆成了重慶大學的名譽教授。
他望著被雪壓住的那幾排冬青樹,那年來的時候,才一人多高,現在都長成大樹,這人呀!在一個地方住久了,就有了感情,不輕易離開了。
在院門口的冬青樹下,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縮著頭,不時在地上跺上幾腳以抗寒冷,見他走過來,便將風衣的領子往上提了提,蓋住了整張臉。其中一個男人走上前,擋住苗君儒的去路,低聲問:“你要去哪裡?”
第25節:第三章盜墓天書與祖訓(3)
苗君儒冷笑道:“是那個陳先生叫你們監視我的?他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這是為你的安全著想。”那個男人說。
“你們不要像狗一樣的跟著我,就是最安全的,”苗君儒說道,“讓開!”
那個男人並不讓開,而是說道:“請你回去!”
“不要逼我發火,”苗君儒的聲音很沉重,“士可殺不可辱,我要想去的地方,沒有人能夠擋得住。”
那個男人被苗君儒的氣勢壓住了,身體往旁邊挪了幾步。
苗君儒鄙夷地望了這兩個人一眼,大步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