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寫原因嗎?”
“沒有。”波香搖著頭說。
沙都子再看一遍日記,忽然想起一事,便問道:“八月八日那天,英文系學生有什麼活動?”
“活動?那時候正放暑假呀 ”波香說到一半,突然從皮包中拿出一本破舊的藍皮記事簿,一邊看一邊點頭說道,“對了!那天她們繫上有講座旅行。”
“果然不錯!”沙都子說著,嘆了一口氣。她剛才就是想起這件事。
“你好像知道一些秘密似的。”波香說。
沙都子就把上次在研究室聽到的話告訴波香,也就是祥子去旅行時和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玩的傳聞。她講得很小聲,避免讓加賀聽到。波香聽了,皺著眉頭說:“這類事情我也聽說過。我們班上有好多騷包,常做那種事。但我不曉得祥子也會那樣。”
“波香,剛才我就在想,只有一種秘密,是連愛人都不能透露的。”
“是肉體關係嗎?”波香乾咳幾聲,說道。
“對!就是那種事。”
“你是說,祥子在講座旅行時,和那名陌生男人發生了關係?”波香猛搔頭髮低聲說道。
“很可能。”
“譬如說,被強姦了。”
“也許吧!總之,一定是在旅行時發生了一些事情,使她沒寫日記。”
“可能跟她的死亡有關 ”波香說著,閉起眼睛。
南澤雅子的家是一棟木造的舊式房屋,位於一條彎曲的山坡道上,離大馬路約五十公尺,很像古裝劇中常見的舞臺,但門前那根水泥電線杆,卻破壞了這個形象。
眾人魚貫入內,來到一間十個榻榻米大的房間。他們每次來訪,都是在這房間和雅子談話。六個人正襟危坐,望著庭院中的花草。雅子去準備泡茶。
“上次是春天來的,當時那棵樹還開滿了白花呢!”加賀站在屋旁下的走廊上指著一棵矮樹說。
“那是滿天星吧?開的花好像鈴蘭。”波香說。
“你怎麼知道?是問老師的嗎?”若生問。
“是祥子告訴我的。”波香面無表情地回答。
南澤雅子捧著茶具同來。六人面向著她坐下。他們每次來,都按照同一個順序並排而坐。最左邊的是波香,其次是沙都子。
沙都子看著雅子泡茶的動作。覺得她的技巧非常純熟,簡直無懈可擊。
“若生和華江也喝一些吧!”雅子邊倒茶邊說。
“好。”
六人當中,只有若生和華江沒有學過茶道。剛來這裡喝茶時,兩人都覺得很不習慣。不過,華江很快就學會了。若生雖然一直無法適應,但最近也學會一些倒茶的基本動作了。
眾人一邊閒聊著自己的近況,一邊各自喝光了第一杯茶。
“老師最後一次見到祥子,是在什麼時候?”沙都子放下茶杯,問道。
“正確的日期,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大概是在暑假快結束時,她曾經來找過我一次。”
“暑假?她來找您談什麼事呢?”沙都子問,然後與波香互望了一眼。
“唔,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沒談什麼特殊的事情。”
“她那時有喝茶嗎?”加賀問道。
“有。”雅子回答,然後一面為波香斟第二杯茶,一面說,“你們很想知道祥子自殺的原因,是嗎?”
沙都子和波香都默默點頭。
“藤堂,你也想知道嗎?”
藤堂似乎嚇了一跳,呆了一會兒才說:“是的。”
雅子放下茶杯說:“我並不想知道。因為,搞不好會將祥子一直想保守的秘密暴露出來。她已經死了,你們要如何追查這個秘密,她也無可奈何。”
“可是,她有什麼秘密,應該都會告訴我們的。我們是她最好的朋友呀!”華江流著眼淚說道。
“連你們也不能講的,才叫秘密。”南澤雅子看著這些學生說,“還要再來一杯嗎?”
六人乘電車回家。沙都子和波香半途下車,改搭往反方向去的電車。兩人坐定之後,再度拿出那本日記來看。沙都子翻到其中的一頁:
“八月二十日。去南澤老師家。一邊品嚐老師泡的茶,一邊談話。好像只有我在講,她在聽。”
“談了什麼話,並沒有寫。”沙都子說。
“我認為,一定是在談她去參加講座旅行時遭遇的事。祥子是天真純潔的處女,個性又很保守,如果跟其它男人發生了肉體關係的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