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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一 賭你的右手

有這樣一個賭局。開始的時候只是各人將自己身上的銀兩掏出來做一時消遣,這在風起雲湧的江湖中是時時處處都可見的普通賭局,甚至不會吸引任何過往行人的目光。漸漸的,賭桌上的錢就都歸到了一個人面前,當然,整個的場面看來依然是有輸有贏,身在其中的其餘幾人就更加沒有懷疑,所有人都認為贏的那人不過是單純的走運罷了。江湖中有句行話,“有賭未為輸”。凡是賭徒,總是相信這句話的。你可以隨便找一個賭場進去看看,一個賭徒在輸了錢以後,十有八九不會離開,只會繼續下注希望能收回本錢,直到只能身文不名的走出賭場。

這天的情況也是一樣。在所有人都輸,一家獨贏之後,賭局並未散去。其中一人輸紅了眼的,從懷裡摸出房契狠狠拍在桌上,要求再賭。這樣的行為在賭徒中可以說是見怪不怪了。因此不但無人阻止,反而引得其他幾人紛紛仿效。一時間,家傳古玉、地契房契,甚至隨身佩刀都押了上來。

贏家倒也豪爽,拍桌叫道:“好!兄弟也是賭中君子,斷不趁人之危!既然各位的身家都押了上來,這寶貝今日也就跟各位賭了!”一揚手,把一件物事放到了桌上。其餘幾人一見陡然發出怪叫。有人甚至吃吃地問道:“你你真願意”桌上放著的,乃是一柄竹扇。贏家開啟竹扇,露出扇面上的一幅桃花,冷笑道:“各位看清楚了,當日天下堡老堡主親口允諾,有此扇者可求天下堡堡主傳授一套絕技,此事天下皆知。兄弟今天拿它下注,有本事的就來贏了去。”

賭局設在鄭州著名的酒樓上,和平時一樣,這個時候酒樓上也有許多江湖中人。他話音未落,已經又有許多人加入了這場賭局。賭局唯一的規則就是用你最寶貴的物事下注,輸了離開,贏了,就可以帶走賭桌上所有的東西。訊息傳開,幾天之內無數江湖中人都從四方趕來。

這個普通的賭局到現在為止已經成了一場真正的豪賭。

你說的沒錯,總有人不稀罕天下堡的武功,但,他想要的,也許是賭桌上天下第一美人的香囊,劍聖一生打造的最後一把寶劍,或是某人拼死從大內盜出的三十年御釀。

王飛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他是江湖中一個小人物,六扇門裡的一個小捕快。他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曾經“短暫”的贏過,雖然很快就輸給了下一個贏家。王飛頹廢地醉了一天一夜之後只想把自己六扇門的腰牌拿回來——贏不了賭局,總不能再丟了差事。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無恙。

賭局進行到第十六天,人已經陸陸續續散去,因為現在的贏家已經連續贏了三天,剩下的人自認都贏不過他。另一個原因是現在的贏家就是如今的天下堡堡主本人。

天下堡的人已經開始收拾各式各樣的賭注。

韋長歌微笑著就要站起來。

突然有人叫了一聲“且慢”。所有人第一個反應都是又有新的賭徒加入了。人群先是停頓了動作,接著就又圍向賭桌——愛看熱鬧,一般說來也是賭徒的通病。來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身普普通通的粗布衣服,眉目也算俊朗,可惜緊緊地抿著嘴,看上去面無表情。

對手如此普通,韋長歌有些失望,他百無聊賴地轉開視線,突然眼前一亮——年輕人身後,竟跟著一個絕色的美人。身為天下堡的堡主,武功勢力在江湖中皆不做第二人想,而他自己,也是著名的美男子,年輕英挺風流俊賞,不知迷倒了天下多少女子。但他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他一生從沒見過真正的美人。

他很快收回目光,四周掃了一下,年輕人已經落座,眾人的目光都只盯著桌面,竟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絕色美人。他皺皺眉頭,對左右道:“還不加把椅子?”

左右略一遲疑,很快把椅子抬到年輕人身邊。年輕人依然無動於衷,倒是那絕色美人對他微微一笑,坐下了。

韋長歌微微一笑,對年輕人道:“我是韋長歌。閣下怎麼稱呼?”

年輕人回答:“無恙。”

韋長歌又轉向那絕色女子:“沒請教這位姑娘貴姓?”

那少女臉上微紅,低了頭,只用口型回了一個“管”字。

韋長歌回她一笑,轉而對著無恙:“賭局的規矩,請閣下下注。”

無恙點點頭,把手中一個包袱放在桌上,等他慢慢解開,卻是一個鏤花的小箱子。箱子是紅木所制,上面雕刻的花紋雖然精緻,但已經略顯陳舊,看那大小,也不過能放下兩三本書。這樣一個小箱子,能放什麼貴重物事?他饒有興致地盯著箱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