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事情的關鍵,面對楊月娥嘲諷,我頓了頓腳步,頭也沒回的說,楊施主不要誤會,小道之所以停下腳步,是想奉勸楊施主一句
說到這裡,我依舊是像往常一樣,頓了頓。這一頓,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我雖然是背對楊月娥和楊老頭夫婦倆,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我估摸著一定是很精彩,很想知道下文。
果然,我這一頓,楊月娥就有些忍不住了,當場便問,道長,你想奉勸我一句什麼?
我見楊月娥的口氣軟了下來,心知目的已經達到,當下也不賣關子,隨即便說,楊施主腎虛體弱,既然西藥無效,何不嘗試尋找一下中醫調理一下身子,也許過個一年半載能產下一子也未必可知,所以不必將不孕不育當做心理負擔。
我這話說的是極為輕巧,明著是勸她,為她好。可暗地裡卻是打臉,而且是左右開弓,打的是啪啪作響。因為在林場村這個犄角旮旯裡,生不出孩子,那是要被歧視的,雖未達到古代那種浸豬籠那麼嚴重,但也相差無幾,旁的不說,就吐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楊月娥一個普通的少婦,哪裡知道我這句話早已給她挖下了大坑,等著她去跳。她聽我這麼一說,頗為吃驚,隨即下意識的反問一句說,你怎麼知道我不孕不育?
可話一出口,她的臉色為之一變,隨即惱羞成怒的指著我大叫說,你你,你混蛋!不孕不育一直是她內心最為不願觸碰的疼痛,從嫁到李家開始,整整八年,她一直求醫問卜,藥不知道吃了多少,可效果均是不佳,這也是她為什麼明知李富貴外頭有人,依舊放手不管的原因。
現下,見我說出她最為隱私的秘密,頓時怒意盎然,不由的罵了我一句。可這一句之後,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想要道歉求救,可又拉不下面子,再加上現場眾人投去的異樣目光,讓她羞愧難當,眨眼間的功夫,她便捂住通紅的臉蛋,衝進了屋子。
她這一走,立馬證實了我的說法,現場頓時炸開了鍋,於此同時議論聲紛紛響起:“我靠,這小道長真厲害啊,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瞅一眼就知道有沒有懷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瞅誰誰懷孕,瞪誰誰流產?”
“少特麼扯淡,不過道長厲害是真的。”
“那當然,你也不瞧瞧人家自從來了咱林場村顯露了多少本事。”
常言道,人嘴兩張皮,咋說都有理。我見這些村民見風使舵的本領,比我玩起神棍的手段還極為嫻熟,心中那是頗為無語。當下,不由的將目光瞧向楊老頭跟他老伴,只見兩人如同傻掉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哪裡一動不動,既沒有出言挽留,也沒有找我求救。
我知道這兩人是被我的驚著了,但這個時候,我也不能說主動去幫他,否則的話勢必會引起端木辰的懷疑。所以,我決定還是以退為進。
隨即,我衝端木辰和老神棍抬手一禮,轉身便走。老神棍一看我這架勢,就知道我讓他接著演雙簧。於是,他大吼一聲說,周兄弟等等我,咱們一塊走。
他的嗓門本來就大,再加上這麼刻意的喊了出來,現場的眾人立馬停止了議論,就連楊老頭夫婦倆也清醒了過來。他們一看我要走,連忙攔住我的去路,楊老頭似乎怕我跟他女兒置氣,在眾目睽睽之下噗通一聲朝我跪了下來,一連磕了三個響頭,直到腦袋上一片通紅,這才抬起頭來,一臉哀求的看著我說,小道長,我女兒不懂事,得罪了道長,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幫她吧。
說完,又是一連磕了三個響頭。我見目的已經達到,生怕楊老頭磕出個好歹,徒增變數,連忙伸手將他拉了起來,隨即裝作一臉無奈的樣子說,罷了,罷了,看在你們老兩口的份上,我就幫幫她吧。
楊老頭見我願意出手相助,那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而老神棍卻是一把將我扯住,詫異的說,怎麼了周兄弟,怎麼又不走了?
看著老神棍裝模作樣的架勢,我心中暗自好笑,我知道他這是配合我演戲。為了避免被端木辰瞧出破綻,我故意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說,李先生,我倒是想走,可楊施主家這事也不能撒手不管啊。
老神棍點點頭說,尚未開口說話,楊老頭卻是接過話茬說,那是,那是,小道長裡邊請。說罷,衝我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我見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是沒有繼續演下去的必要,隨即衝老神棍使了一個眼色,便跟在楊老頭的身後進了屋子。
分賓主坐定後,我見楊老頭幾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終還是忍了,我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卻依舊佯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