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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實在捨不得一年耕種的收穫,村民們恐怕早已逃進了深山,這個平時幾乎與世隔絕,很難得到外界訊息的小村莊,近來卻收留了許多逃亡而來的其他鄉鎮之人和被打散潰敗時僥倖逃生計程車兵,外面的人們帶來了讓他們戰慄的訊息——天殺的望月蠻子已經完全佔領了清北省,無數被望月人掠過的鄉村、城鎮都化為一片廢墟,除了冒著焦煙坍塌的房屋,還能看到的就只剩下滿地的屍首。
沒有收穫的喜悅,人們的臉上全都是一片焦慮,拼命的重複著手中的活計,能夠早一點完成最後的步驟,就可以早一點帶著家人躲進深山,望月人的兇殘已經深深的印在村民的腦海之中,但如果不收集這最後的一點糧食,驟然增加了許多人口的村民在深山老林之中,就算能夠躲過望月人的燒殺,最終也難逃在漫長的冬季凍餓而死的結局!樸實的村民們從沒想過將逃難的人們趕走,哪怕大家靠著稀粥熬過整個冬季,村民們也沒有怨恨外來的人們分薄了他們的糧食。
忽然,村北山坡上的兩顆碗口粗的樹木轟然倒塌,站在村中打穀場邊的村長心中一顫,扔下手中的茶碗抓起地上的一面銅鑼拼命敲打起來。
村中的男人們扔下手中的活計,抄起打穀場邊戳立、擺放的各種武器飛快的跑向村口,沒有軍中制式的鋼刀、長矛,村民和逃難而來的青壯,手中攥著各種能夠找到可以傷人的事物,梭標、獵叉、柴刀、鋤頭,那些其他村鎮逃生的人們早就知道,發現瞭望月人的騎兵才想逃走,只有被一個個追上屠宰的命運,只有拼命的抵擋一下,一般望月人只會派百十名騎兵擄掠小型村落,如果能僥倖擊退望月人的第一次進攻,那麼望月人回去召集大隊人手的時候,就是村民趕著車輛分散逃進深山的唯一機會。
煙塵起處一隊望月騎兵遠遠的出現在通往村莊的道路上,村民們七手八腳的將早已釘好的粗糙的木欄、據馬抬到村口,橫在進村的唯一道路之上,據馬後的村民緊張的握著手中簡陋的武器,雖然害怕,但沒人想到轉身逃走,不要說跑不過那些騎馬的望月人,自己的女人孩子現在都縮在村中的石屋裡,再懦弱的農人被逼到走投無路也會爆發出拼命的氣勢。
“低頭,躲在柵欄後別動!”隨著一聲喊叫,天空中一片小小的黑影帶著尖銳的破風聲驟然而至。
“哚哚”的一片聲響,木欄上釘了幾十只羽箭,三五聲慘叫昭示著並不是所有人都躲過了這片箭雨。
“拿鋼叉的準備好。”還是剛才的聲音,這是個逃到村中的大夏士兵小隊長,三十人的小隊逃到這裡只剩下七個人,所有盔甲武器全都丟掉了,並非他們不肯奮勇殺敵,但在成千上萬的大部隊的潰敗下,個人的勇武毫無作用,他們也只能為了性命而逃掉,雖然這樣的潰敗能保住性命的實在只是少數,但這個小隊長還是成功的逃到了這個山村,在村長的懇求下幫助村民們制定了一些簡單的防禦措施,如果村子在收穫完成前幸運的沒有被望月人光顧,他和幾個手下將獲得足夠的糧食與村民一起躲入深山,畢竟在深山中,少數的幾個人根本難以渡過長達五個月的漫長寒冬。
一陣怪笑嚎叫聲中,望月人分出四、五十人跳下戰馬揮舞著彎刀向村口的木欄據馬砍劈過來,另五十人在村口百步遠的地方坐在馬上彎弓搭箭,尋隙著任何在木欄後可能露出頭的村民,雖然這個山村村民的抵抗讓望月人稍稍吃了一驚,但這只是更加刺激瞭望月人兇殘的本性,而且挑起了他們嗜血的興趣,畢竟以往襲擊村落時盡是遇到些伏地祈命的夏人,殺起來也好似宰雞屠狗一般毫無樂趣。
一個揮舞著彎刀跳上據馬的望月人被據馬後的木欄裡探出的鋼叉刺了個對穿,慘嚎一聲仍是高舉彎刀向刺中自己的村民兜頭劈下,另兩柄鋼叉及時從旁邊伸出,一隻架住瞭望月人持刀的手臂,另一隻狠狠的刺進了他的頭顱,讓他的嚎叫驟然而止,但一個保露了身形壯漢,身上眨眼間便插上了三五隻利箭,標射的鮮血噴濺在旁邊同伴的臉上
隨著望月人不斷的撲上據馬柵欄,村內僅有的幾隻弓弩也將箭只射入瞭望月人的身體,到底是生活在山林邊的村落,村中的男人們大多有過狩獵的經驗,鋼叉舞的又狠又準,弓弩的準頭也不比望月人差上太多,只是弓弩的質量射程要差上很多,不過守在柵欄後面射殺跳上來得望月人還是占上